以岁:“我有。”
陈皮:“……你他妈——”
以岁从小兜里摸出来两颗糖块,塞给了陈皮一个。
陈皮:“…………”
他瞅了以岁两秒。
嘴巴里的姜糖味道还有些辣。
陈皮表情更臭了。
金安崔看他们若无旁人的互动,他并不清楚以岁是什么人,但是陈皮说的那句‘买来的’他是听见了的,先入为主,以为以岁是陈皮买来的玩意儿。
他不满的示意身边的打手上前。
那打手开口的时候语气便带上了调笑和轻蔑,也有些不快:“陈舵主,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和我们老板谈正事儿的时候,他就不要在这里了吧。”
陈皮猛地扭头,眼神阴冷至极,九爪勾飞出去,直接把打手的脸皮扯了下来,紧接着一脚踹飞了金安崔,沾了泥土的布鞋踩在这胖子的脸上。
“狗东西,你在骂谁呢?”
飞溅出来的血,有一滴溅到了以岁的眼角。
他长而卷的眼睫颤了颤,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陈皮的动作,嘴巴里的糖换了个方向含着。
陈皮又骂了几句,弯下腰,拎着金安崔的衣领子,沾着血的九爪勾拍了拍他的脸:“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其他盘口不接的活我陈皮会接?我师父师娘最讨厌日本人,今天看在钱的份上,赏你个教训,从长沙滚出去,下次再看见你,杀了你,懂吗?”
“懂了!懂了!”
金安崔吓得屁滚尿流,滚了之后,陈皮叫人把那打手的尸体处理了。
他指着那尸体道:“这东西剁碎了做鱼饵还能换些钱,你除了被养着还能做什么?细胳膊细腿的能下墓吗?”
这话自然是跟以岁说的。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小时候那段被欺负的悲惨经历。
以岁若有所思,一时没吭声。
他师门传承的东西,确实和他从前学的大相径庭,从取悦人变成杀人,还要学习尸体的处理方式以及在后续利用中的赚钱方法。
原来师父要教给他的竟然是这些吗?
现在这个时候,以岁还不知道,二月红并不打算让他接触墓地下的东西,只让他干干净净的学戏,当个听话的乖徒弟继承梨园。
他只心里记下了在陈皮这里看见的一切,包括他骂人的话、动作、语气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