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闻言挑眉,瞥向二月红。
只见刚才还笑着的人,此刻脸上覆了层薄霜。
他压了压军帽的帽檐,轻笑:“看来乖徒弟被拐了?”
二月红冷笑一声。
张启山识趣的带着自家副官走了,二爷再怎么光风霁月的人物,成了家收了徒,也有一摊子堵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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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下午半天的时间,陈皮带以岁去了哪里,反正二月红派去码头的人没有找到他们两个。
整个红府气压低的吓人。
以岁和陈皮两个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天擦黑了,这时候的天黑的快。一路上嘴里哈出寒气,还能闻见晚上人家家中飘出来的饭香,和烟囱里冒出来的袅袅烟火。
这平平常常的景色,以岁却很是稀罕。
不管是墨蓝色的天、偶尔过去的小轿车、从天空飞掠过去的灰鸟,都叫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原来一直困在南风馆小院四四方方的屋子里,被二月红买回来后,也是在大点的院子里练武。
真的没出来这么逛过。
以岁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芦。
将红府周围夜晚的景色,和糖葫芦的酸甜糅杂在了一起,牢牢的印在了记忆里。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他每每一吃糖葫芦,都能记起此时所见所想。
看的太入迷,进府的时候他都回头看了一眼。
以至于以岁没有注意到看门下人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而陈皮一直在打量以岁,也没注意一个下人的神情。
“至于吗?”陈皮嗤笑,“没见过世面。”
以岁:“想看。”
陈皮低头看他,过了会儿,不冷不热说:“你脸上可没有半点‘想看’的笑模样。”
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跟脸皮死了一样,看着就让人烦。
以岁闻言说:“还没学会。”
“?”陈皮纳闷,“学什么?”
以岁:“还没学会在什么情况下,该怎么笑。”
以前学的东西师父让他不要用。
陈皮:“……”
陈皮的眼神一言难尽,他文化水平有限,搜刮肚肠也没找到什么词汇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路快走,下人拦住他们,恭敬道:“二爷叫您二位去厅上。”
以岁和陈皮到了正堂,一前一后叫了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