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疼——

张日山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他没说的是,佛爷还说过,现在拴在陈皮脖子上、勉强可以控制他行动的绳子只有两条,一条是二爷,一条是二爷的夫人。

不过现在看来,二爷的小徒弟,说不准是第三条。

张日山抬头看了看。

“再找不到人,长沙就得变天了啊。”

佛爷身体里的头发被二爷拔除了,受了好大的罪,但张家人最不怕的就是疼,张启山恢复的很快,已经开始和日本人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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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

以岁不知道在里面走了多久。

他眼前一直是黑的,最后连脚步的声音都模糊了,除了手腕上缠着的小银蛇时不时的动一下彰显着存在感。

以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饿。

饿的他头昏眼花的。

自从进了红府他就基本没有饿过肚子,现在这种情况倒是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南风馆,饥一顿饿一顿——没吃饱过。

这个隧道这么长吗?

如果不是七寸鳞一直有感应的话,他都想直接躺下睡觉。

以岁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好像在这座矿山的内部行走,周围的石壁似乎跟着他的脚步移动,指引他走到某个地方。

这下面的隧道一点也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似乎是自然形成的。以岁有两次往回走,却发现回头的路发生变化,找不到回头路,只能往前走。

按照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得躺下睡觉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敢也不能停下来休息。

直到累的连脚步都抬不动,他才隐约看到了一点亮光。

泛着浅淡的绿色,宛如春日初生的嫩芽。

好漂亮的颜色。

以岁勉强打起精神向着发光的地方走去,那地方看着似乎就在眼前,但他仍旧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

小银蛇从他手腕往上爬,这小家伙也饿了,蜷在以岁身上用休眠抵抗疲倦,偶尔才醒过来。

“嘶嘶。”

以岁抿了抿干裂的唇瓣。

“快到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狭窄的地道豁然开朗起来。

以岁缓缓睁大眼。

碧绿的光芒从一棵巨大无比的墨绿色大树上倾泻而下,宛若天光,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这碧绿的光芒之下,像是从天边裂开了一个巨大的洞,绿色的极光氤氲在空气中。

美轮美奂,无法用言语形容。

以岁身上变得滚烫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