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温漾安静地阖着眸,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扑洒在枕边,如同易碎的瓷娃娃般美好。
陆斯宴站在病房门外,隔着小窗,情绪复杂地凝视着病床上的少女。
在他开车从别墅出发后不久,陆政川便在途中又打来了电话,要他临时拐去天江湾码头。
敏锐的直觉告诉陆斯宴:温漾恐怕已经步入了陆政川的圈套。
来不及多想,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码头。
明明离温漾只有几步之遥,陆斯宴却无法上前半步。
自责、无力以及对陆政川的深恶痛绝,种种情绪在男人的眸底不断地翻滚交织。
几乎要将他逼疯。
“路梅,你冷静点,医生都说了,陆呈就是摔伤,不严重的,修养两三个月也就好了。”
透过虚掩的房门,陆政川虚伪的安抚声传入陆斯宴的耳中。
看着昏迷不醒的陆呈,路梅一边心疼地抹着眼泪,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
“都是温漾这个丧门星害的!上次宴会,那个小贱人就已经让陆呈丢尽了脸,为什么她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陆呈!她为什么不干脆摔死!”
路梅骂得越发不堪入耳,阿让有些忿忿不平地皱紧眉头,“八爷,我去教训一下路夫人,她的这嘴也太臭了!”
陆斯宴微微抬手,嗓音喑哑:“现在先不用。”
毕竟陆政川还在医院,阿让如果此刻出手,只会让他的隐忍前功尽弃。
阿让瞬间便品出陆斯宴的言外之意,恭敬地退回男人的身后,眼睛紧盯着从隔壁病房走出来的那两道身影。
“她醒了么?”
陆政川斜睨了一眼陆斯宴,问话时的语气仿佛是在问着什么毫不相干的人。
“还没有,应该快了。”
陆斯宴慢悠悠地启唇回答,语调惫懒。
路梅则是仗着有陆政川撑腰,不管不顾地闯进温漾的病房,站在床前,扯着嗓子讽刺道:
“这老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温漾这个小狐狸精,怎么可能会有事?她要是死了,才是真的为民除害!”
陆斯宴闻言,眸色间掠过危险的暗光,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