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气的时候,浅褐色的瞳仁里透着盈盈的亮光。
亮得让陆斯宴想要再多欺负她一点。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漾漾可得买张大点的床,这样等到晚上,我就能睡你和男模中间,咱们一起更热闹。”
男人见招拆招,语气揶揄,含着醉人的宠溺。
“陆斯宴,你真是恶趣味!谁要跟你一起热闹,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角落里,小夫妻在你来我往地拌着嘴。
而船舱外,是接连不断的枪林弹雨。
阿让娴熟地驾驶着游艇,赶在油箱将要耗尽的那一刻,把船停靠在了芦苇丛深处。
“夫人,您先别急着下船,稍等一下。”
阿让适时地拦在温漾身前,双手聚在脸侧:
“布——谷,布谷——”
两声布谷鸟叫后,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阿让将腰弯得更低,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作出防御的姿势。
“漾漾,陆斯宴,你们快上来,萨坤的人已经被我们暂时拖住了,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离开尼日利亚!”
温少为穿着一袭笔挺的军装出现,从温漾手中扶过受伤的陆斯宴。
两国之间的军事交往属于机密,他没法向身为局外人的温漾透露太多。
即使是陆斯宴,有些话,也只能是点到即止。
“今天晚上就走?这么着急吗?大哥,我不放心你们,陆执他们也要跟着撤离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温漾和陆斯宴坐进了车后座,温少为却没有上车。
面对温漾急切的询问,坚毅的男人背对着她,铿锵有力地回答:
“漾漾,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我必须勇往直前,陆执是战地医生,他会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直到事态平息,请你替我照顾好孟棠,还有……”
温少为猛地一顿,沙哑的嗓音里蕴着动容与无奈:
“替我向她说句对不起,我的命已经许给了国家,没法再分多余的爱给她。”
“大哥!不要!”
夕阳西下,温少为迎着光,靠近了那片最危险的区域。
油门被阿让踩到了最底,温漾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渐渐化为黑点,眼眶变得湿润。
在去往机场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