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不服气地耸动鼻尖,高扬的马尾轻轻甩动。
“师傅嫌我笨也来不及了,我呢,已经认定你这个师傅了,谁来都不好使,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绝对不让你孤孤单单的走。”
陈师傅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却始终孑然一身。
膝下更是无儿无女。
现在听到小姑娘说这么窝心的话,陈师傅的眼眶不禁地一红。
“行了,布我替你看着,你早点儿回去吧,后天来拿就成。”
陈师傅背过身,竭力掩饰着语气中的不舍与哽咽。
“好,师傅再见。”
温漾最后深深看了眼陈师傅的背影。
转过身的刹那,她越发得坚定了心底想要变得强大,再强大一点的念头。
夜晚回到别墅,温漾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中,不断调试着有关那块浆染布料的绘画底稿。
陆斯宴静静地站在走廊外,透过半掩的门缝,小姑娘专注的侧影清晰地刻在他的眼底。
时间无声,陪伴无言。
等到第三天。
温漾拿着新鲜出炉的布料,登门拜访米思齐。
“米会长,这是我自己浆染的布料,请您过目。”
米思齐细心揣摩着手中的布料,眼中的欣赏之色渐浓。
温漾以中国传统水墨画为元素载体,又加入了挑染的层次设计。
而最妙的就是:她借鉴了水墨丹青的底蕴,却创造性地用了明艳如海棠花的颜色。
种种融会贯通,将盛唐时候的极致繁华,体现得惟妙惟肖。
“有点儿意思,是个好苗子,不如你做我的徒弟,我亲自带你,怎么样?”
米思齐的心思倏忽间变得活跃,径直向温漾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
温漾只是谦逊地颔首一笑,言辞委婉地回绝道:
“我很感谢米会长的抬爱,但是我已经有了师傅指点,实在是辜负您的好意了,是我福薄。”
米思齐没料到温漾竟然会拒绝,脸上的神色掠过一抹不快。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米思齐说完,便没了下文,只字不提推荐信的事儿。
温漾见状,自知是惹恼了米思齐,却不愿意曲意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