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宴辨不出情绪的视线漠然地望着远处。

“宁小姐，很晚了，我的妻子已经休息了，不方便。”

男人的声音比寒冬里的风还要更冷，字里行间皆透着疏离。

宁思羽面色难堪地紧咬着下唇，血丝渗出，激起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好，那我们就站在这儿说，是你动的手脚吗？”

宁思羽的眼底还残存着一丝侥幸。

然而。

男人风轻云淡的一个“是”字，将宁思羽最后的希冀撕了个粉碎。

宁思羽崩溃地抱着头，厉声质问道:

“为什么？就只是因为温漾那个贱人吗？陆斯宴！我们认识二十六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陆斯宴墨色的瞳仁像是能直直地看穿人心。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丑事，还需要我一一和你交代清楚么？”

宁思羽对上男人隐含着逼视的眸子，一颗心下坠得更沉。

她背地里的那些算计，没有一件是真的瞒过了陆斯宴。

她自诩聪明，到头来，她才是最大的跳梁小丑。

宁思羽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低头道:

“陆斯宴，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你想报复就尽管报复我一个人，请不要牵连我的家人，那次的人情你还没还，这次就补上吧。”

陆斯宴的余光淡淡地扫过宁思羽，像是在看死物一般。

“一周之内，滚出京城，我不想再看到宁家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宁思羽嘴角的笑意苦涩，低低地应了声“好。”

望着男人与她背道而驰的背影，宁思羽声音极轻地问道:

“陆斯宴，这么多年，你的心里对我有过哪怕那么一秒钟的心动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陆斯宴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从未。”

伴随着“吧嗒”一声，男人的身影彻底隐入寂静的夜色中。

宁思羽仰起头，眼眶酸涩，痛苦悔恨的眼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