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能确认霍成君的身体状况究竟是好是坏,即便是遭到陆执的几句冷嘲热讽,也算值了。
“没事,我母亲很开明,她会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最后的顾虑解决。
剩下的便是只待东风。
两天后,霍子君祭日。
往年陆政川都是吩咐郭世华代他前往霍子君坟前祭拜,走个过场。
而今年陆执在京城,为了表现他与霍子君的伉俪情深,陆政川主动提出要办场祭日礼。
“父亲,做姐姐的过祭日礼,是不是该请妹妹来出席,才算顾全了彼此的姐妹情分呢?”
陆执身穿一袭肃穆的黑色西装,盯向陆斯宴的目光中泛着诡异的幽色。
陆政川的面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了一声道:
“执儿,你霍伯母这两年身虚体弱,这样的场合,就别让她出来了,免得你母亲沾上了她的晦气。”
陆政川虽然竭力压低了音量,但因为礼厅中空旷无人。
他说话时发出的气音仍旧清晰地传进了陆斯宴的耳中。
“父亲,你未免太过厚此薄彼,我的母亲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晦气的人。”
陆斯宴的面色冷然,让本来就阴森肃冷的礼厅气温更低了几分。
“所以啊,我才特地让小姨来出席,罪人怎么能一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呢?你说是吧?我的好弟弟。”
陆执不甘示弱地回怼,字字嘲讽带着刺。
温漾在旁边默默地与孟棠交换了个眼色——陆执不像是演的。
很像是在真情流露,借机打击报复。
“二哥说是,那就自然是了,郭叔,麻烦你去请我母亲出来吧。”
陆斯宴似笑非笑地垂下眸,修长的骨节整理着袖口处的褶皱,透出森冷的白。
郭世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他小心地看向默不作声的陆政川寻求意见。
陆政川被夹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温漾状似寻常地将耳畔的碎发朝而后一别,实则是在暗示。
陆执收回余光,会意一笑,慢悠悠地给陆政川下了最后一剂猛药:
“父亲,你是在担心我会对小姨不利么?果然哪,自古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你说的话向来都是听着好听,却从不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