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孟棠也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借机说着真心话。
还是只为了逢场作戏,瞒过陆政川。
“就凭你?你也配!”
陆斯宴不遑多让地抬起轮廓线条分明的下颌,眸子里的冷意丝丝缕缕地化作利刃,似乎要将对面的陆执千刀万剐。
眼瞧着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味骤浓,陆政川分别对着温漾和孟棠出声命令道:
“棠棠,温漾,你们各自带他们俩兄弟下去休息,别让他们再吵了,今天真是吵得我头疼!”
温漾从善如流地应了声“是”。
孟棠挽过陆执的胳膊,隐晦地与温漾对视了一眼后,先从礼厅的东门离开。
温漾走近面色不虞的陆斯宴,抬手轻扯了扯他的袖口,软下了语调安抚道:
“八爷,今天毕竟是陆执母亲的祭日,他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咱们就多体谅点儿,好不好。”
陆斯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温漾,并没有作声。
“老爷子,那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温漾颇为歉意地向陆政川笑了笑,随后才牵起陆斯宴的手,一步步向西侧的门走去。
在两人的背后,是陆政川犀利的目光在如影随形地审视和跟随。
直到顺利走出老宅,坐进车后座中,温漾吐出那口憋了一上午的气,低声问道:
“八爷,你说老爷子起疑心了吗?咱们演的戏瞒过他了吗?”
陆斯宴揉了揉小姑娘蓬松如海藻的发顶,中肯地回应:
“一半儿信,一半儿不信。”
陆执发作的借口和过程看起来毫无破绽。
但有时候正是因为太过合理和完美,才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从而产生疑虑。
“只要能暂时瞒过老爷子就好说,陆执发过消息来了。”
温漾点进消息详情页面,小脸儿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僵。
她猜得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