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阮家,极尽奢华的晚宴在宾主尽欢中落幕。
阮奉与陆政川站在宴会厅的廊下,你来我往地恭维着。
“陆兄,今天宴会上人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斯宴不愧是你的儿子,我很欣赏他的行事作风,说到底,是你教子有方啊。”
阮奉直言不讳地表示出对陆斯宴的赞赏,引得陆政川脸上的笑意绽得越发满意。
“承蒙阮老爷子谬赞和厚爱,斯宴才能长成如今这副顶天立地的模样,要是哪天能亲上加亲,那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陆政川的话正中阮奉的下怀。
想他陆家当年是何等的风光,现在重回昔日旧地,阮奉竟然生出了一丝力不从心。
到底是时移世易,今日的京城瞧着是阮、陆两家并立。
实际上,一众豪门世家仍旧心照不宣地以陆家为尊。
想要重振阮家盛威,与陆家联姻,是最便捷,也是最稳妥的一条路。
只是。
从阮廷嘴里吹出来的耳旁风中,阮奉才知道陆斯宴似乎已经结婚。
阮奉缓缓拨动着掌心中的古核桃,脑中的思绪转得飞快。
“我这个宝贝女儿啊,眼光一向挑得很,咱们都是开明的父母,就随孩子们自己去相处吧。”
阮奉留了一手,没有把话点透。
既保全了阮家和阮夕颜的颜面,同样也是对陆政川给予的积极暗示。
阮夕颜端着矜持之余,不忘含羞带怯地给浑身散发着高贵漠然的陆斯宴送去一记秋波。
今晚的宴会上,陆斯宴虽然只和她说了不到五句话。
却只跟她跳了一只舞。
这是不是说明,眼前这个像毫无温度的冷金属般的男人,已经在被她慢慢地渗透感化?
阮夕颜的内心戏上演得丰富多彩。
陆斯宴的手放在黑色大衣的口袋中,淡淡的眸色里潜着不易分辨的不耐烦。
“陆先生,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似乎很高傲,目中无人啊,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阮廷瞪向陆斯宴的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的嫉妒。
今天原本该是他阮廷一枝独秀的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