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仲啊,这件事你干得很好,那个孽障在哪个医院?你这会儿再吩咐下去,不用全力救治,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关仲一怔,似乎在犹豫该不该向陆政川汇报。
陆政川瞥了眼关仲,脸色微冷,“关仲,你是跟了我半辈子的老人,知道我最忌讳什么,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关仲当即一震,语速极快地小声道:
“老爷,高家的人插手了这件事,他们带走了三少爷和温漾,而且送去了军区医院,咱们的人进不去军区,所以……”
高家?!
陆政川的脸色不由一变,陆斯宴什么时候和高柏松有了交集?
自古军政商农,即便陆氏如今是京城商界独占鳌头的存在。
可对于手握军政两界大权的高柏松而言,陆氏不过就如蚍蜉撼动大树。
良久之后。
陆政川沉冷的语气中夹杂着忌惮,吩咐道:
“那倒是不能强来了,让人暗地里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但一定要注意隐蔽,千万别被高公子发现了,否则,陆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关仲从善如流地点头应“是”。
在书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的刹那,一道人影极快地在楼梯拐角处消失。
当晚。
阿让从鬼门关绕了一圈,虽然呼吸和心跳都极为微弱,但总算是度过一劫。
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阿让的身体插满了各样的仪器探头,温漾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稳落地。
“还好,只要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要好。”
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温漾的眼眶被热意包围,却并不想流泪。
桑晚心例行查房,听到温漾的这句感慨后,头也不抬道:
“按道理来说,他是活不过今天的,是他的意志超乎常人的顽强,怎么?很想哭?很感动?”
温漾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头,黑白分明的水眸里好似倒映着温柔如水的月光。
“我是在感叹生命的顽强不屈,它是这样的脆弱,却又好像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