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一路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回到军区医院。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陆斯宴很敏锐地觉察到小姑娘在回来以后,周身的气场变得有些惶然和不安。
陆斯宴婆娑着指腹,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了。”
温漾抬眸,看向陆斯宴,眼底氤氲着复杂的情绪。
霍成君的事,她该不该告诉陆斯宴?
“所以,是关于我的么?”
陆斯宴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询问,意思却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笃定。
温漾缓慢地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述了一遍后,末了似乎是担心陆斯宴一时无法接受,又安抚地补充了句:
“我觉得伯母和她的父亲配型成功的概率应该会有百分之七八十左右,我订了明天早上去香港的机票,我会说服霍伯父的。”
明天?
陆斯宴的眸子越发得黑:“你和谁去。”
“陆执,他也是霍老爷子的孙子,有他和我一起去,这样说服的概率也会更高点儿。”
在她回来的路上,陆执打来了电话,无意中得知霍成君的病情后,他便主动提出要和温漾一起去香港走一趟。
温漾那时沉浸在迷惘的思绪中,无暇多想,便应了下来。
“根据你目前向我提供的资料综合分析来看,陆执对霍储的感情,恐怕是纯粹的恨,你觉得带他去,真的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么?”
陆斯宴的声音清冽,缜密的逻辑链中透出几分游刃有余的随性。
毕竟霍成君会嫁给陆政川,一大半儿的功劳都要归功于这位叱咤香港的珠宝大亨。
“这……”
温漾哑然,苦恼地蹙着眉头,对上陆斯宴幽深的目光,试探地开口道:
“那总不能再带你一起去吧?你还在恢复期,长途奔波不利于你的病情。。”
陆斯宴无甚所谓地勾了下唇,狭长的眼尾掠过狡猾:
“我浑身上下最严重的伤,无非就是我的头受到重击,失忆了而已,血块消散是需要时间的,多走动走动未尝不会加速我的记忆恢复。”
温漾眨了眨眼,思绪不由得顺着男人的叙述彻底跑偏。
似乎。
陆斯宴说得也有那么点儿道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