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漾将手缓缓搭向陆斯宴的右臂,没有说话。
她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这一刻。
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郭世华在从佣人的口中套出陆斯宴带来一位极为有声望的风水大师后,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忙不迭地先给陆政川发去了汇报:
“老爷,那位崔先生在香港一带相当有名,并不是江湖骗子,是有几分道行在的,我想,这位风水大师要求霍储做的事,十有八九就是三少爷此行来香港的真正目的。”
电话那头的陆政川沉默了片刻,“我听说霍储还有个义子,你可以从他嘴里再套套话,只要知道了他们去香港是为了什么,你就能动身回来了。”
郭世华会意,挂断电话,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转黑,星星点点的灯光逐渐亮起。
此时的霍宅书房。
霍祯亭跪在霍储脚下,声嘶力竭地劝道:
“义父,崔建山的话您不必全部都听,您的身体最要紧啊,再说了,功德的事本来就是虚无缥缈,这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啊!”
霍储摇了摇头,低着头,神色灰暗莫测。
“你不会明白的,一颗肾而已,捐就捐了,只要霍家百年基业不倒,怎么都好说,你下去吧。”
眼瞧着霍储就要拄着拐杖起身离开书房,霍储一路膝行,用力攥紧他的裤腿:
“义父,您就听我这一回吧,崔建山必定有诈,陆斯宴他们肯定就是为了您的肾来的,崔建山就是他们的帮凶!”
一阵阴风吹过,激起了霍储一身鸡皮疙瘩。
他惶恐地环视四周,总觉得周围都是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住口!崔先生是得道高人,哪里是你能说的?给我滚开,我心意已决!如果你再敢诋毁崔先生,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霍储说完,狠狠踹向霍祯亭的心口,随即一边儿合着手拜佛,念念有词地离去。
霍祯亭被丢在原地,半晌,他用拳狠砸向木质地板,生生凿出一个坑。
郭世华算准了霍祯亭这个点儿会从霍储的书房里出来,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耐心等待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在小路的尽头瞧见了人影儿。
“霍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哎哟,这手怎么还流血了?”
外面的光线不算亮,郭世华却眼尖地扫到了霍祯亭双手骨节处正不停往下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