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就在书房忙工作呢,这碗燕窝雪梨羹是刚熬好的,夫人和少爷一起尝尝,可别累坏了身体。”
温漾顺势接过托盘,一步步登上了台阶。
书房内,男人正专注地翻阅着最新的月度财务计划。
“八爷,这是王姨刚熬好的雪梨羹,你先吃点儿休息一下吧,顺便……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听到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陆斯宴抬起了眸,眼底换上了宠溺的笑:“好,都听漾漾的,不过,我可不是吃独食,我们一起喝。”
尾音落下,温漾的手臂被人用力地往前一带。
一个旋转间,她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陆斯宴的腿根处。
“现在可以说了。”
陆斯宴将下颌虚虚地搁在小姑娘的肩头上,舀了一勺雪梨羹,送进她的口中。
温漾半是顺从地张开唇瓣,雪梨羹甜而不腻,舌尖却泛起无法覆盖的苦意。
“八爷,我们离婚吧。”
陆斯宴闻言,准备喂向温漾的汤匙停在了半空。
“为什么。”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缓缓升起狠戾的黑气,周身的气压变得萧肃。
“八爷,霍伯母和霍储配型失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也能猜得出来,老爷子那天叫你去老宅,很有可能是他有了能救霍伯母的办法。”
温漾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的心:
“我不愿意让你为难,所以,就让我来做这个先提离婚的坏人吧,我们好聚好散。”
陆斯宴搂在温漾腰侧的双手握紧又被迫放松,克制的语调里透着紧绷: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或许,老爷子是在摆迷魂阵,那个所谓的捐赠者其实根本不存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扭转局势。”
温漾慢慢地摇了摇头,晶莹的泪光里倒映着男人有些模糊的五官轮廓。
“陆斯宴,来不及了,你的母亲也等不及了,只有我们离婚,你的母亲才能换肾,她才有活下来的可能,别再自欺欺人了,那个捐献者,是真的!”
陆斯宴平日里的沉稳矜持在此刻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在对上温漾眼睛的那一刻,沉痛地阖紧了眸子。
“好,我同意。”
命运终究是和他们开了一个无比荒谬的玩笑。
他进不得,她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