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停顿了几秒钟,才答道:
“医生说阮夕颜下半辈子很有可能都要在床上度过,已经是植物人了,而且夫人似乎为此很愧疚,咱们还要不要对阮夕颜动手?”
按照陆斯宴以往的惯例,谁敢妄图对温漾不利,都会被男人无情地赶尽杀绝。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陆斯宴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明里暗里盯着。
如果这个时候对阮夕颜做点儿什么,难保不会成为他人掣肘陆斯宴的把柄。
“不用了。”
小姑娘不喜欢的事儿,他都不会再做。
“不过,你要让人暗中保护好漾漾,这几天我要腾出手来对付高柏松,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去找她。”
陆斯宴的眼睑微合,深黑的眸光间,仿佛一眼望不到底。
只有解决了高柏松,他的小姑娘才能无所顾忌地回到他身边。
“是!八爷!”
接下来的几天。
温漾无论是出门儿散步,还是去医院探望阮夕颜,总是觉着背后总是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
但奇怪的是。
她并没有从这些未知的目光中嗅到任何攻击的意味。
“温漾,我知道你对阮夕颜变成植物人这件事儿心里过意不去,但她也是咎由自取,你实在不用天天来看她,你的身体也同样要紧。”
温漾瞧着绵绵软软,对谁都是笑脸儿相迎,脾气却是犟得很。
宁思羽劝得嘴皮子都快要磨破,都没法儿打消温漾的心思。
温漾望向病床上紧闭着双眸的女人,眼尾划过一抹不忍:“她才24岁,还这么年轻。”
归根究底,还是阮夕颜心底的执念和怨恨将她自己推上了绝路。
这时。
虚掩的病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漾循着声音望去,与阮廷相对视了一眼。
“夕颜今天的情况还好么?我想带她去美国看病。”
阮廷的下颌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俯下身,蕴着懊悔悲痛的眼神中是刻入骨血的爱恋。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那天拦下了阮夕颜,如果他没有告诉阮夕颜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