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只感觉锁骨一痛,他就消失不见了。

忙将奶奶放回副驾驶,转过身,准备去开车时,就见路边不远处,穿着病号服的顾容卿,光着脚,左手滴着血。

任由雨滴打在身上,双眼沉沉的看着我。

我没心思管她,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顾容卿却猛的跑了过来,扑到车窗上,用力拍着玻璃。

我对顾家人的恨意,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汹涌过。

踩着油门,就将车开走。

可顾容卿死死掰着后视镜,硬是不肯松手。

没一会双脚就在地上拖得,鲜血淋漓。

我实在受不了,一脚刹车,她立马因为惯性,滚出去老远。

就在我再次要开走时,她一个轱辘翻身起来,拦在车前。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沉沉的看着我,满是祈求。

见我没有直接撞上去,她直接解开病号服,露出苍白病态的身体,直接抵在车前。

一字一句的道:“不进行蛇葬,那些东西会一直缠着你,害死你身边所有人。”

“我已经是具人棺了,可以代替你蛇葬,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她边说,边从口袋掏出一瓶酒精,顺着自己昂着的脖子倒了下去。

酒精流过,刺激得肤色发红,纹着的鲜红蛇鳞呼之欲出。

她果然是在装失忆。

所以在灵堂时,她往奶奶怀里躲,为的就跟着奶奶走,离开顾家。

想到她没复活时,尸身的怨气。

我冷笑了一声,打开后座的车门:“上车!”

顾容声不是总自认为聪明,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吗。

原本我提醒他,已经够有诚意了,他却还自以为是的算计我!

那现在就各凭本事!

顾容卿忙小跑了过来,拉开车门,乖巧的坐在副驾驶。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我一路开着车,直奔家里。

进门前,看了一眼积水的院子,又瞥了一眼屋檐下,确定没有人进来后,这才背着奶奶回房。

顾容卿跟着进了院子,却不进屋,就那么坐在屋檐下。

伸着双脚,任由雨水从屋檐流下,将脚上的淤泥残血冲掉。

等我安顿好奶奶,她依旧那么坐着。

我拿了瓶碘酒给她,又递了一件外套,让她自己处理。

转身泡了两桶面,递给了她一桶。

她礼貌的接过,却放在一边,将左手腕上还流着血的伤口递给我看:“我现在还流着血,却不能算是个活人了。”

“昨晚大哥带我过来,就是因为我喝了牛奶,突然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