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壮年的奚家弟兄就带着村里的汉子们去报名,塘平府上报征用两百名民夫,工钱也开的高,每日一钱。
众人在心里算算,这可不得了,这每日一钱工钱,一个月下来便是三两银子,几乎和镇上有文化的账房先生一个月的收入相当。如此丰厚的报酬,让大家顿时干劲十足,仿佛看到了美好生活的曙光。
结果后来塘平府拨过来督工的官吏,整天想着由头削减人力,每次以各种借口解雇二十几个民夫,只给他们干了几天的工钱,然后再招募一批新的壮丁。这些新壮丁往往先被试用一天,却得不到分文工钱,随后便被找借口赶走。
不想被赶走的人就陪着笑偷偷塞些钱两给官吏,乞求将自己留下。
奚晨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才短短几天,就有好几个和他一起来的兄弟被赶了回去,到手的工钱寥寥无几。
“骗人!分明说是每日一钱,我这做了七日,怎得才得七百文!”同村的一个小伙子气急败坏,拿着仅有的一点工钱,去找那些官吏讨要说法。
奚晨站在一旁,他看着小伙子走进督工官吏的营帐。没过多久,小伙子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奚晨赶紧问道:“咋样?他们怎么说的?”
小伙子一脸沮丧,叹气道:“这些当官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能说会道。他们说要干满一月期限,才会将剩下的奖银发下来,每日工钱加上那些奖银,这么算才是每日一钱。”
大伙一听,顿时群情激愤,纷纷咒骂起来。但他们大多没什么文化,面对这些巧舌如簧的官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讨要一个公平。
奚晨沉闷在心里,某天在搬运石块时,敏锐地察觉到石块的质地明显和先前不同。他心中一惊,冷汗瞬间从后背落下。
奚昶被督工的官吏抓到方便太久,以耽误工程为由辞退了。奚晨拉着弟弟,在他耳边小心叮嘱了几句,奚昶闻之色变。他回到家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