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声不打算睡，遂等着头发自然晾干，也没戳穿装睡的李回舟。他轻手轻脚地关掉顶灯，开了一盏小灯，又把亮度调到最低，才拿出电脑工作。

李回舟一下子陷入黑暗，又感受到角落里的暖光。

暖光和陆寻声是一个方向。

李回舟嗓子干，又不想爬起来喝水，好生折磨。

几年过去了，陆寻声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勾起他所有的欲念。李回舟的思绪越飘越远，想到了还能亲吻的时候。

两个人的初吻留在了一家电影院。那天放映的是一部爱情片，结尾是主角在树下亲吻，镜头拉远，大树给予了他们足够的荫蔽，天高水远，人是那么渺小，而人与人的情感却比天更阔，比水更深。

片尾曲里，观众散去，李回舟和陆寻声坐在原地。

对视最能滋生情绪，情绪都写在陆寻声眼睛里，李回舟读的懂。

半晌陆寻声也没有动，他笑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好坏，在欺负小朋友。”

李回舟也跟着笑。

这段关系里，陆寻声处处都在照顾他，不过大了三岁，却真的像孩子一样被珍视。

下一秒李回舟忽然吻了上去，很轻，很浅的一个吻，如蜻蜓点水，带着少年不曾言说的羞涩和渴望。

柔软的触感停留刹那，陆寻声舔了一下，是甜的，李回舟看电影的时候喝了可乐。

李回舟眼睛弯起来：“你可没我坏。”

而转瞬间，陆寻声的回吻热烈地涌来。李回舟愣神的片刻头已经被温柔地揽过去，这一吻更长，更令人弥足深陷。

片尾曲唱到最后一句，整个空间还是暗的，李回舟能看见陆寻声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

陆寻声合上电脑，关了灯，坐在床前看李回舟。

李回舟用被子把自己卷成春饼。陆寻声看了眼空调温度，伸手调高了一些。

太喜欢了，所以不敢触碰。

陆寻声心里叹气，钻进被子，微微闭上眼，忽然听到李回舟低低地说了一句：“晚安。”

原来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