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温热着，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臭气息。

皇帝没空思考为什么国师的血如此难闻，他只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城外的云千凰。

少女重新坐回了雪影鹿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怀中那只纯白垂耳兔脑袋。

她凤眸含笑，表情恬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国师猛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他根本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

皇袍之下，皇帝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傲天的力量在国师体内肆意破坏，国师几乎没有多挣扎，就没了呼吸。

杀了人的云千凰还能平静地开口：“陛下，您未下令，国师便擅自动手，民女实在替您感到气愤，才没忍住出手教训他。”

皇帝：……

他还能说什么？

国师是他们栖灵国最强的修炼者，连他都死在了云书戾那个孙女手中，他还能依仗什么？

若只有五千人马，御林军对付起来不要太轻松，偏偏还有五千多只灵兽虎视眈眈。

皇帝做梦都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能看到如此多的“召唤师”。

这都已经超过了大陆上召唤师的总数！

所以，他不仅不能追究云千凰的过错，还要艰难地堆起笑脸，违心地夸赞：“云、云丫头做得好！”

云千凰很清楚，只怕皇帝心里已经将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那又如何呢？

“谢陛下夸奖。”她脸上始终挂着笑，“不过民女知道陛下赏罚分明，不会因为民女做得好就免了爷爷和父亲的罪，陛下定然还会好好调查。”

皇帝心里苦笑一声，到底是随了云千凰的意——

不随不行啊。

他敢保证，只要他执意调查，那丫头绝对会带着灵兽踏平皇宫。

皇帝还没活够，他不想死。

“罪，什么罪？”

“云丫头，这事完全是一场误会，云老将军父子的为人朕清楚，他们怎么可能杀害镇北王之子呢？”

“是朕的不是，朕这就亲自将云老将军父子请出来。”

皇帝额头冷汗直冒，他不确定自己这样说，云千凰是否满意。

云千凰盯着他，那双眸子看得皇帝心里直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