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花用力点头,红着眼眶退了下去。

小福子从宋昭手中接过朝服查看了一番,他摸着缎面有些粘手的质地,沉声道:

“应该是缎面上被人涂抹了一层特殊的颜料上去,遇水褪色,水干色显。

小主幸好没有穿着这衣裳去见太后,否则一开始衣裳表面潮湿,还什么都瞧不出来。但此去温泉山庄的马车里面都是奉了炭盆的,只怕走到半道上,衣裳就会被彻底烘干。到时候原本深褐色的朝服,就会变成了只有帝后可用的明黄色,这可是大忌讳!”

云杉也心有余悸地说:“小主的行囊又都放在后车里,到时候小主就算想换件衣裳也没得换。太后最重规矩,若到了温泉山庄看见您穿着一身明黄,肯定会严惩小主的!”

宋昭默声不语,眸色阴沉盯着小福子捧在手中的朝服,眉心处嵌出了浅浅的纹路。

小福子和云杉的分析,宋昭一早就想到了。

可这事难就难在,即便她能洞察先机,也无法将此祸事轻易避过去。

朝服她只有一件,今日见太后又必须得穿,否则旁人都穿偏她不穿,是为对太后的大不敬。

但她要是真把这朝服穿过去了,等到了温泉山庄一下马车,她一身明黄色闪亮登场,岂不等于一只脚踏入了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