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莞尔抚鬓,戏谑道:

“陈公公说笑了。纳兰氏年方十五,而本宫自上个月千秋节后,已是二十有一,终究是比不上她不染尘世的水灵了。”

听得昭华话中自殇,陈敏忠这才意识到他言语有失,忙又说了许多拍马屁的话想要找补,

但昭华对于他说了些什么,压根就没有兴趣,过耳就忘,只道:

“既然皇上喜欢,那七月殿选的时候,你便给她挑个好位置,让她这朵花,开在她该开的地方吧。”

“娘娘贤德!奴才明白。”

说话间,正赶上小福子带着张太医来给昭华请平安脉,陈敏忠便着人抱着那一叠子名册画卷,躬身退下了。

于张太医请脉间,昭华见他脸上表情略显凝重,于是问他,

“你今儿是怎么了?瞧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张太医叹道:“回禀皇后娘娘,大皇子的病情恶化,怕是......熬不过这几日了。”

“你说什么?”昭华满眼错愕,连声追问道:“不是说安心养着,无论如何都能熬过除夕吗?”

张太医道:“原本当是如此,但郭院判前日去给大皇子诊脉的时候,发现大皇子的病情急转直下。能在短时间内恶化的这样快,只怕......是被人换了药或是停了药。”

小福子道:“哥哥的意思是,大皇子的药被人动了手脚?”

昭华忙否了,“不可能。婉姐姐爱子心切,承欢的药向来都是在永和宫由婉姐姐亲手去煎,怎么会......”

话说到一半,承欢病情恶化的原因已然是呼之欲出了。

昭华僵愣地看着张太医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少顷,才黯然呢喃了一句,

“是......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