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身立于龙座旁,倏而敞袖遍问众朝臣,

“若尔等执意要让朝臣辅政,那便择一摄政王出来,哀家自会退居后宫,不再干政。至皇帝长成可独当一面前,朝中一切决议皆由摄政王从旁为建,可若是决断有误,损了启朝大利,那这责任也合该由摄政王去担。哀家会将他满门处斩,以死谢罪于天下!”

闫齐沉声道:“太后事事皆以生死为要挟,是当真仗着您手中握有的兵权,便将咱们这些朝之股肱都当成砧板上的肉糜了吗?”

“生死为挟?闫大人历经三朝,难道不明白坐得这龙位,朱批挥洒间,决定的就是千千万万条百姓的生死吗?”

昭华缓步走下高台,步步迫近闫齐,亦是字字掷地有声地问:

“当今国事,南蛮连年来犯,扣边作战,意趁启朝内乱之际夹击,分得一杯满羹;

江南水患不绝,民心难安;豫地将旱,蝗灾过境,处置不当便惹饥荒,重现二十六年前易子而食的人间惨事;

官员上下勾结,中饱私囊,赋税不从,私盐当道,这些决断孰轻孰重,孰先孰后?若决断有误,轻则致使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重则堤溃蚁穴家国沦破!

尔等言之凿凿要朝臣辅政,实则便是要架空了皇帝,由尔等专政。哀家现在想问问尔等,若权力不集当真闹出祸事来,这个责,谁来担!?”

她接连抛出的问语,震得满殿朝臣哑口,

便连方才还高谈阔论的闫齐,这会儿也是慑于昭华一届女流强大的威压之下,无言回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