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的骨肉是吗?”银月咬牙冷笑,失态地拧着肚子:“不!他是孽子!我受辱而孕的孽子!传承的是萧远枫的血脉!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自己受的屈辱!让我觉得恶心!厌恶!!所以,就算生出,他也是萧远枫的儿子,而不是我的儿子。”
银月狠狠地拧着肚子,腹中胎儿痉挛似的一动,便再也无动静。
雁儿眼中滴下泪来,缓缓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一个头,地上咚地一声响:“奴婢谢过公主!那贼子害苦了奴婢一家……奴婢的姑姑当年本来为还是皇太子的魏皇所爱,我父母哥哥已经脱了奴籍,本来一家人可以好好地活着,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那贼子居然杀了我姑姑……使我一家重新沦为奴隶……我父亲母亲受尽折磨惨死。我与哥哥姐姐被转卖到夏国……幸亏得遇公主,大仁大义救了我们兄妹三人……可是,奴婢哥哥又被那贼子所杀……奴婢日日夜夜都想为家人为哥哥复仇!可是,知公主既然有了他的孩子,怕公主不能……如今,奴婢放心了,定当誓死追随公主!”说话间,抬起头来,挂满泪痕的小脸上满是坚定。
银月垂泪笑道:“起来,我知你兄妹待我一片赤诚。”
雁儿试了泪起身扶着银月慢慢走动,忽然笑道:“公主可知,我姐姐飞烟六月十六为定皇爷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已经三个月了。”
银月脸上止不住地兴奋:“好,好!我赫连皇室终于后继有人!今后我们定要好好教养于他,我赫连家族只要有一脉相传,便决不与魏人为奴!”银月说到这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待银月回到上阳宫中,王爷已到了,高大的身形堵住大半殿门,西下的阳光给他半边身子渡上红色,使他如浴血的天神。
那日万统城下,也正是夕阳西下,他也就是这样,横槊立马,犹如天神浴血,使得大夏将士,一下失了斗志……
银月眼睛看得酸涩,不由抬手掩了目。
萧远枫几步就走了银月面前,一手扶了她。:“行动小心!”一手又抚上她的肚子:“宝贝儿子,爹爹来了!”
肚子又奇迹般地动了。萧远枫哈哈大笑:“儿子,爹爹有事要离开几日,你既然过了一月都未出来,也不在乎再在你母亲肚里再多待个天,待爹爹回来,你再出来……”
“什么,你要走?”银月失声道。
“是,我奉了旨意,去金城公干,也就是日的事,误不了咱们孩子出生。”
“你,去金城,那边离战地近……”
“放心,我这次不是去参战,快马也就日可回。我儿子一定会等我回来才出来的,是不是呀,儿子?”说着,又拍拍银月肚子,胎儿轻轻动了两下,似是在对父亲保证。
“你瞧瞧,我儿子都答应了等我回来才会出来,你怕什么?”
银月思忖:这萧远枫从不妄言,他说不是去交战,定是不是了,我再想方法缠了他,让他不能与我二哥交战……
想到这儿,银月接过宫女手中手巾,轻轻地试擦萧远枫的脸,“瞧瞧你这大冷天的,还一头的汗。”
这难得的温柔使得萧远枫心神一荡,将银月横抱于膝上,轻轻揽在怀中,银月从未认真看过萧远枫,自打知她有孕,萧远枫也再没有碰过她。这样□亲近,还是头一次。
银月侧目看着萧远枫□的胸膛:上宽下窄,壮实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健美的麦色肌肤上有一些刀剑伤痕,横七竖八,显是战阵厮杀而致。还有二处非常明显,长长地掠过整个胸脯,看得出当时受伤很重。怎么没死得了?银月有些遗憾地想。又奇怪地见那些刀剑伤中夹了一些鞭伤,看来受鞭时间已长,伤痕已经淡化,但依然可以想像当时鞭打之严重。
是谁,敢打这出生就是皇子的天皇贵族呢?银月好奇是睁大眼,玉手便抚上了那些伤痕:“还疼不疼?”
萧远枫眸中有了水雾出现,将银月那只素手紧紧握着,“月儿,你,对我真好,我……我……”随面红耳赤,呼吸已是沉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