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雪夜愣愣地看着那石桌上的饭菜,雾气又蒙上他的眼睛。
香儿回到厨房,只随便拔了几口饭,便回到堂屋之中。
李芳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放在床上有好几个大包袱。见香儿进来,笑道:“令主,您自个吃过没有?”
香儿点着头立于李芳姑身前,正色道:“从现在起,你叫我香儿即可,我应该叫您姑姑才是!”
“哎呀,这可怎么敢当 !您上面下来的,当时王府的人只说拿令牌之人就是令主,让我惟命是从。王府有恩,我也是闲了六年才好容易见到令主,怎么敢真的要当您姑母?”
“姑姑,您请先坐下,万没有姑姑站着,侄女坐下的道理。”香儿说着不由分说将李芳姑摁在椅上坐下:“滋事体大,不可让人瞧出什么。就照您说的,那万夏坞人个个不俗。呵呵,这本来我可是不信的,如今是信了……您叫我令主,如果着谁听了去,岂不漏了行藏?”
“这……”李芳姑笑了起来。终不客气地坐稳当了:“是了,刚才还说要万事小心,不可因小事不慎,叫人瞧出了端倪,自己却又如此拘泥。本来就是……香儿不说,我也应该自己提出的。那我就当一时的姑姑了,只委曲了香儿了。香儿,你也请坐。”
香儿在李芳姑对面落座:“您为了报王爷大恩,抛下孩子,在这里一住六年,香儿着实替王爷感激的很!好在过不了多久,您就能回到夏州,与儿子团聚了。”
“儿子!”李芳姑猛然一惊,倏尔站起:“令主知我那……孩儿消息?”
“是!”香儿看到李芳姑满脸的关切,赶忙起身,将李芳姑扶在椅上,面露出深深的同情:“可怜天下父母心!放心,您儿子现在是王府侍卫。少年得志,也算是文武双全,前途不可限量。”
“是,”李芳姑缓缓擦擦眼泪,“自打离开那孩子,我就知王府之人会对他多加照料,并不担心他会不好……只是,我……还是日日夜夜思念于他。令……香儿,这次真的就能完成全部任务?真的能返回夏州?这万夏坞中不会再留人了吗?”
“呵呵,您担心什么?还要留您下来,使你们一家不得团聚?其实……”香儿蹙了眉头,:“其实你如果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就会知道这件事一了结,这万夏坞便也没有什么事让你留下了。那暗庄之事,咱们也就不节外生枝去管了。”
“……”李芳姑张了张口,却未发问。
香儿抿了一口茶,眯了眼睛:“派你来只要你监护刘公子,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怕您心里有负担反而露了行迹。如今也应该让您知道。”
“……”李芳姑瞪大了眼睛。
“那刘公子刘艳阳其实是夏凉王爷之子,并且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应该叫做——萧艳阳!”
“什么?”香儿声音不大,李芳姑却听得如闪电雷鸣,她一下子从椅上蹦了起来,又自觉失态,缓缓坐下:“这……怎么会?这,不……应该是……”
“呵呵,姑姑何必如此?香儿此次来就是为了接世子回府!”
“原来如此……”李芳姑从惊愕中醒过来,“那坞主,她曾是王爷的……妃子?”李芳姑犹犹豫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