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以偿地看到高秀峰猛然有些愣神,香儿连忙捂了自己的嘴:“小女口无遮拦,老爷勿怪!”
高秀峰目视远处群山,忽然笑了笑:“无妨,姑娘无需自责。”
香儿一只手扶着鬓间长发,一只手负在身后侧头转身向着高秀峰吐了吐舌头,:“想来老爷也不会怪罪,毕竟公子是老爷亲生儿子,又不是捡了来的……”
高秀峰脸色一变,探究地看向香儿。
香儿大眼睛眨巴着,又慌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作出无辜的样子,“老……爷,是小女又说错了话吗?”
这样子,这样子真的好熟悉。凝烟每每调皮惹祸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凝烟,心头又范出隐隐伤痛。
高秀峰暗暗叹口气,柔了声道:“你没有说错什么……听说你父母已故,将……我当你家人即可,就是说错的话,也不必多加解释。”
香儿抬起头来,大眼睛里现出惊愕。这老爷是真的对自己另眼相待了,真的是与老爷投了缘份?回头看看一直无声无息跟在身后的雪夜,雪夜似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双手捧着棋盘,面无表情,眼睛只看自己脚下一尺的地方。
老爷大步向前行去,香儿只得跟随。
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听雨轩”。
听雨轩是建在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用稀疏的竹篱围了墙,院里种的是大叶的芭蕉,一带清泉从竹篱间隙流入后院,后院里一个小池塘,池塘内种着荷花,荷花已尽,唯有残荷在里面留了半塘。里面是三间悬空竹舍,古朴淳厚又典雅精致。
一进小院,一个婆子,一个苍头迎了上来行礼。香儿知是这里看守房子的人。
高秀峰温和地问:“可都收拾干净了?”
那苍头只是“嘿嘿”傻笑,不吭声。婆子笑起来,露出缺了牙齿的牙床。:“今儿晌午听到老爷要来这里,奴才们赶紧的收拾好了,这炉火也点了,水也烧了,香也放了,茶也准备了……”
高秀峰点点头:“好,想得周全!我这里也不用你们服侍了,去帐房说老爷赏给你们五两银子,你们早早散去吧。
婆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苍头也乐得直搓手,两个人道谢去了。
高秀峰一撩衣摆,上了带了扶手的竹梯,竹梯“吱呀呀”响起。香儿看了雪夜一眼,后者仍是一惯的低眉顺眼,波澜不兴的样子,香儿撇撇嘴,跟在高秀峰后上了竹梯。后面是轻轻的声响,香儿知雪夜也跟了上来。
进了轩室,里面陈设是一色的竹制,竹椅竹桌竹架竹榻,竹屏风内里隔了一间,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但香儿猜测应该是主人休息的地方。
高秀峰于窗前站了,香儿进了门也于窗前站了,透过窗口看远外风光。
雪夜将围棋放于桌上,拉出了两把置了锦垫的椅子,检查了一下桌旁燃烧着的小火炉,又加了两块木碳。然后退在桌后,敛目垂手。
高秀峰含笑看了香儿:“姑娘:这‘听雨轩’如何?”
香儿点着头:“这前是芭蕉,后是残荷,真的能好好听雨了,这名字用的倒是贴切。这春来听雨,滋润心田夏来听雨,豪情万丈。这秋来听雨……”香儿停了口,眼望着窗外巨大芭蕉的残叶。
“叶是残叶,雨是秋雨,听来不免凄切伤感。”高秀峰抚着伸入窗扉的一片芭蕉残叶,悠然叹了口气。
香儿“嗤”的一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