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双脚踩上石头,觉得微微舒服了一些,看看雪夜没有转过身体的意思,连忙脱了衣服,迅速将衣衫上的水拧了,又穿在身上。
可是还是冷,越来越冷,是进入骨头的寒冷。香儿抱紧了肩膀,打着哆嗦:这雨什么时候才停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雨虽然下得缓了,却是淋淋漓漓,绵绵不绝,毫无停止的迹象。这种雨是那种能下一夜的雨,天已经渐渐昏暗了下去,难道要在这里呆上一夜,香儿彻底绝望。
越来越冷,全身都在哆嗦,连牙齿都碰得直响,内力因为抗拒寒冷而消耗殆尽,身上冰冷,而面颊却越来越烫,头疼的似在裂开,香儿无力地将身体靠向石壁。
“姑娘,那石壁湿冷,当心生病。”
这雪夜并未回头,他却如何知道我靠在石壁上。“我好怕,我好冷……”香儿不管不顾地靠在石壁上,无助地喃喃自语,:“他们说我爹爹,我爹爹就是行军途中……过黄河时,下了大雨被风雨,打翻了船……而溺水……我从小就怕雨……听雨?其实我怕雨啊,我会死,我会死……”
忽然间,手被人执了起来,耳边有个温柔而坚决的声音道:“你不会死!有我在不许你死!!”
雪夜!
香儿笑了,神色恍惚:“我……也不想死,还有许多事没做,可是,好冷……”
感觉到雪夜已经将胳膊环上她的腰,心里猛然一惊,:这个臭奴隶,想做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大胆,他不应该是这样胆大妄为的人!
“大胆、放肆!”香儿凝聚了理性,想狠狠给这臭奴隶一个耳光。
“姑娘多想了,下奴……没有别的意思。奴隶只是器物,既然是器物又有什么男女之别?姑娘现在权且当下奴是个取暖器物即可。明日雨停,姑娘如果想将下奴当个出气物器,也由着姑娘。”
“奴隶,器物?”香儿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雪夜已经在石头上坐下来,背对着风雨,将香儿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的膝上,一只手环着香儿的腰,一只手抵在香儿背心上,再也不动一动。
香儿坐在雪夜怀中,居然没有丝毫的不安,反而觉得平静舒适,是从来没有想过这奴隶会真的作出令人不耻之事吗?雪夜暖洋洋的真气从背心传入,直达百脉四肢,打抖的身子慢慢平息了下来。竟然又将身体向雪夜胸口移了移,将头顶在雪夜的下巴下,放松在靠在雪夜肩上。
雪夜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下来。
慢慢地,已经感觉到雪夜也已渐渐温暖的体温,香儿索性将湿透的秀鞋脱去,向外移了移屁股,腾出点地方来,膝头朝外,将一双冰冷的小脚不客气地往雪夜怀里塞。雪夜身子一滞,片刻间放松,自然而然地将一只胳膊移了下位置,环住香儿的双膝。
香儿移动了几下身体,惬意地闭上眼睛:“臭奴隶,我想起柳下惠的故事来,你听说过没有?”感觉到头顶上雪夜的下巴在轻轻摇动。
“说的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嘻,我想比咱们这雨夜好多了,至少没有冰雹,还可能不是快到冬天的雨。有位叫柳下惠的名士在路上遇雨,躲在一个破庙里……注意,是破庙,怎么地也比咱们这石头缝里好出太多。同时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少女也在这里避雨,那个少女很冷很冷……哼,再怎么冷也比我强的多。这柳下惠就解服将那少女裹住。嘿嘿……不过你这臭奴隶却没有衣服好解的。这柳下慧便将这漂亮女孩子拥入怀中抱了一夜为她驱寒。到了早晨,风雨停后,那个少女就与柳下惠告别回家了。”
雪夜停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下面呢?”
香儿听得雪夜这样问,吃吃笑了:“这就完了,还有什么下文。天下人都觉得这柳下惠很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