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怪道公主特令我在车内照顾你,可真是有福不会享啊。你看看,可认识在下?”
雪夜侧过脸来,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的大大笑脸,居然真的认识,随笑道:“您是在琴萧馆给下奴送饭的小哥。”
“呵呵,我叫王智勇,是王府三等侍卫,”那王智勇的笑脸上没有带一丝鄙夷,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皮囊来,拔开了塞子,递向雪夜手中:“这公主殿下亲手交于在下给你渴的……放心,听公主说只是治伤药物,要你伤好的快些,好侍候小王爷。”
公主……香儿!雪夜心弦一颤。未伸出手。
“怎么,怕有毒?你试毒功夫可是一流啊,能毒了你去?”
雪夜展颜一笑,伸出手,接了皮囊,渴了一口,温热,带着轻微的苦涩,果然是药!香儿,她……居然还想着我的伤?
眼中浮出雾气,他仰起脖子,一口气渴干了药汁。
王智勇笑着看他,眼见他将药汁喝干抹了抹嘴,随拍拍手:“呵呵,你也不过如此嘛,我的面你怕有毒,这药你就不怕有毒了吗?哈哈哈……倒也!”
雪夜在王智勇的笑声中眼皮猛然涩重,他一侧身,躺倒地车厢内厚厚的皮毛上。
不知过了多久,雪夜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缭绕的袅袅香气,层层的祥云,五彩的琉璃灯。是在那?
转眸间看到身边一个少女盘膝而坐……她淡黄的衣衫轻柔飘逸,如云的乌发高高挽起,她,如此的美丽,美的超过了他见过的所有女孩子……她是仙子吗?我,这是死了吗?这是仙界吗?
不!胸口猛然痛楚:我这样的人死后是应该下地狱的吧?如何进得了仙界?这是……
感觉到身下轻轻的颠簸,听到了外面马嘶的声音。头脑霍然清醒:自己是躺在马车之上,可是,她是谁?
少女不知雪夜已醒,一双玉葱般的手指执着几块白色布片聚神会神地缝制着什么。雪夜愣愣凝视这双手,这是------香儿的手,这双手曾经为他把过脉、敷过药、喂过水……她是香儿!原来她是这样的美丽……不,她不是香儿,她是公主,她是父亲的义女……
香儿似是忙完了手中针线,正要咬开线头时垂眸对上雪夜的眼睛,随意而柔和地笑了,“刚醒来吗?这都睡了大半天了,算算也应该醒啦。”
果然是香儿,是她的声音,清脆而柔和。雪夜胸口窒息,呆呆地看着香儿说不出话来。
香儿用细白的牙齿咬断线头,将针线收好。拿了手中刚刚缝制的东西献宝似的展示给雪夜:“看,我第一次做手套啊,怎么样?”
雪夜才看清那是一双手套,可是,她是公主啊,是为谁亲手缝制手套?
对,她是公主,她如何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会怎么敢躺在这里?我……是奴隶啊!
李代桃僵,王子扮王子
雪夜猛然清醒,慌忙起身要跪。锦被滑落露出一角肩膀,竟似未着寸缕,连忙又躺了下来。香儿手掩了口,开始“咯咯”轻笑。
雪夜羞袖了脸,咬了咬唇,安静地抬眸看向香儿。
香儿慢慢止了笑,看着雪夜,微微垂了头:“是为了给你疗伤方便。你的伤……你主人好残忍,昨天剥皮不说,那背上又是什么东西弄的伤?深可及骨……不过,已经给你缝合了。”
“下奴……卑贱,不敢劳公主亲自疗伤……”雪夜眼中模糊,强忍激动声音干涩。
“哪个……哪个与你亲自疗伤来着。这赵家兄弟带来的人马中自然有军中医官。”香儿微微袖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