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眼瞧着那须发皆张的奴隶人头,心里焦急:剩下的奴隶不是生是死?当想办法带走为好,否则那雪夜不知会如何痛苦内疚!
“元天哥哥带来的是造反矿奴头领的人头吧,敢问元天哥哥、四舅舅,打算如何处置余下的那些造反奴隶?”
“那些奴隶,本是我王府铜矿采矿之奴隶,却胆敢造起反来!且让甥女侄儿受了惊,本王打算全体吊死,给那些胆敢再造反的奴隶看看!”
静坐的雪夜双拳紧握,猛然站起来,双目凝视萧远枫,沉声道:“王叔不可!”
“哈哈哈……”萧远澜玩味地看着雪夜:“有何不可?就是一帮牛马牲畜,本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有何不可?”
豪气干云,带伤定赌约
雪夜听萧远澜说那帮奴隶是牛马畜生,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脸色微变。
香儿不待雪夜再开口,抢前一步,含笑道:“四舅舅说的有理,只是当时形格势禁,甥女与你侄儿为了大局,已经答应了这帮奴隶,只要放下武器便保全他们的性命……”
“可他们是我永南王府的奴隶!”元天似笑非笑地插言。
香儿探究责备的明眸在元天身上滴溜一转,正色直视萧远澜:“事急从权!若非如此,甥女与您侄儿怎能活着来到永南王府!甥女昨日还疑惑,这些奴隶早不反晚不反,怎么就在我们进入永南王府矿区的时候反了?莫非他们造反是假,针对我艳阳哥哥是真!刚才听元天哥哥一说,甥女倒更疑惑了,依元天哥哥的意思:莫非我和艳阳哥哥就该不从权、不自救,任人宰割,死在山谷之中!”
萧远澜变了脸色,只一霎,便大笑着站起:“三哥世子与长平公主如果死在咱们这儿,对永南王府有什么好处?三哥能放过我这个四弟吗?哈哈哈……三哥就是出兵讨伐也算是出师有名了……你四舅舅会是如此愚笨之人吗?问题是:是谁欲我们兄弟相残?”说到这儿声音骤然冷厉。
香儿脸色变了变,秀眉微微皱起。大厅中众人个个心思急转,霎时间,偌大的华宴之上,鸦雀无声。
元天微笑扭头看着香儿,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贤妹不知,方才愚兄细细问了造反原由,原来他们竟是在前一天被人挑唆,并由人提供了兵备,里应外和才一举杀了我守矿兵将。哼哼!谁能有如此本事精心布署?借刀杀人,好毒的连环计!一箭双雕,要害两位亲王!是谁?
香儿身子有些轻轻晃动,她定神展颜:,目光烁烁,寸步不让:”哥哥欲疑何人?又焉知世人不以为是永南王府的连环之计,欲再起风波?”
元天愣了愣,冷笑道:“我永南王府决无伤害亲人之意!此心天地可鉴!
话音落时,雪夜大步离坐上前,他脸色苍白,对萧远澜拱手行礼,沉声道:“四王叔,既然不是您欲对小侄等不利,可否将这一干奴隶交于公主处置?一来成全小侄与公主之信诺,二来堵天下悠悠之口?”
香儿没有回头,只感觉到裙带被雪夜的衣角轻轻覆盖了,不知怎的,心下顿时宁静。
谁也没有注意到,香儿背后那个侍女,一张粉面竟然因为扭曲而狰狞了。
大厅之中,每一双眼睛的焦点都是这位看来沉稳坚毅的夏凉王世子。
萧远澜双目黯然:儿子元天高大魁梧,神采飞扬。三哥这儿子似带疾患,面色苍白、长身瘦削,衣服穿在身上有些肥大,按理说就该被儿子比了下去,可他脊背挺直、刀削般的脸上沉稳果决竟然像极了三哥。相比之下,本来天神般的儿子倒显出了些许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