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是盥洗之处,内设有妆台、锦凳、巨大的铜镜,靠里处一条金龙口中不断喷出活水来,滴在下面玉盆之中,又不断地顺着倾斜的玉盆流出。
雪夜着里衣背着身子,将头伏在华贵的翠玉盆之上,掬水洗脸。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莹晶的水珠。
一时四目相对。艳阳咬牙切齿地瞪着雪夜,雪夜神色微愕,注目艳阳,转过身来,却不知行礼,一时似不知身在何处。
刘保义笑了起来,他走到玉盆前,伸手接着金龙口中流出的涓滴清流,回头对艳阳笑道:“我说主子,永南王这更衣堂设计如此高贵精妙,如果他知道这么个下贱肮脏的奴隶用了他的便桶,还在他这金龙玉盆下洗了脸,啧啧……”
雪夜身体陡然僵直。
艳阳恨恨地盯着不知向他行礼的雪夜:“哈哈哈……贱奴,好大的胆子!这才两天的功夫,见了主人连规矩都不懂了吗?还知道不知道谁是你的主人?”
雪夜双拳握紧,又缓缓松开,平视艳阳的眸子终于垂了下来,他缓缓下跪。
立刻后背挨了一脚,他身体向前扑倒,用手臂支了身体。
“主子,这贱奴太过大胆!自以为穿了您的衣服自己就变成世子了,您瞧瞧他那张狂样:‘我是夏凉王世子萧艳阳’‘我们父辈,马上得天下,我父王破万统……’啊呸!什么东西!”
立刻小腿处挨了一脚,他身体向前扑倒,用手臂支了身体。
“主子,这贱奴太过大胆!自以为穿了您的衣服自己就变成世子了,您瞧瞧他那张狂样:‘我是夏凉王世子萧艳阳’‘我们父辈,马上得天下,我父王破万统……’啊呸!什么东西!”
艳阳一脚踩上雪夜的脊背,雪夜剧烈痉挛一下,手指用力撑了地。
“哼哼……”艳阳冷笑着,“贱奴,你不是喜欢读书吗?爷读书时当不知道你偷着听?说实话,爷还真想有空教教你。今天爷就教教你什么叫沐猴而冠!就你这个样子,穿了王子的衣服还不得乖乖地跪在地下给我垫脚?你个贱奴隶,穿上爷的衣服,骨子里包的还不就是那块贱骨头!”他俯身将衣裙下摆向上撩起,跨在雪夜背上,一把抓住雪夜束发金冠:“贱奴,服侍爷入厕!”
雪夜身体震颤,他闭了闭眼睛,艰难地开始跪行。
进了第三间屋子,是入厕间,里面放了数个蒙着锦秀,置着靠背的便桶。
“哈哈哈……”刘保义看着这精致的便桶,再看看雪夜,咧了嘴笑:“我说主子,这么个干净的地方,可惜被这个肮东西给腌臜了。您还怎么用啊?”
艳阳一下站了起来,一只脚跨下雪夜的背,一只脚却狠狠踩上了雪夜的头上金冠,雪夜的脸不由的贴在地下,:“贱东西,你也配使这地方的物件?”
“主子就将就些,一会再收拾他,先让这贱东西服侍您入厕吧!”
艳阳收了脚,冷冷道:“贱奴,还不给我解了衣带?”
雪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迷茫地看着艳阳。
“贱东西,怎么服侍主人入厕都不会吗?解了主人衣服后,拿好这个给主人擦便的厕筹,用你的脏脸试试有没有毛刺!”厕筹:打磨过的薄竹片,轻而软,元代之前,贵族用这个做“厕纸”
话音未落,雪夜脸色陡变,屈辱,竟然已经变得陌生的屈辱冲击着被烈酒蹂躏的胃部,他猛然跪行几步,伏倒在一个马桶上,开始呕吐。
他翻江倒海地呕吐,似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