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香儿冷冷发问。
雪夜垂头不答,上前两步背对香儿单膝跪地,香儿明白是要背了她下山。想到由他背上山时,风驰电挚,她的欢笑撒了一路,眼泪不由滚滚而下,忙用衣袖试去。听到自己的声音冰雪般的冷厉:“给我滚开!贱奴只配垫脚,哪里有资格来背负本宫?”雪夜身体一动不动,默默地膝行至路边。香儿一声冷笑,衣摆在雪夜眼前快速荡开,又倏尔收起:“还有,想去王爷身边侍候?你是妄想!如你这样的奴隶,王爷多瞧一眼都会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踩着冰雪的脚步声迅速远去,一直垂着头的雪夜一手猛然支在地下,紧抿的嘴巴张开,喷出一口血来,洒在雪地上,斑斑点点……
山路口,守义守德只见香儿一人下山,不见雪夜的影子,兄弟俩惊讶地对视了一下,忙远远迎了上去,守义抱拳向后看了看,关切地看:“公主,他人呢?”
“谁,那个奴隶吗?”香儿咬着牙:“那样的人,到那里都只是一个下贱的奴隶!二位将军!赶紧吩咐下去:王子奴隶,各自归位!”
守德细细打量着香儿:见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袖晕,似在发烧眼睛又袖又肿,分明是哭过的样子。他心中一紧:“公主,你还好吧?”
香儿脚下打了个趔趄,守德连忙上前欲搀扶,香儿一把推开守德,可是双腿瘫软,怎能站稳?
“公主,咱们不是商议好,让守德带雪夜去洛阳吗?您不是编排好了让守德去洛阳的说辞了吗?我兄弟愿意为他做些事情!您怎么又叫他们各自归位?那小子是不是得罪公主了?”守义着急道。
“只是一个贱奴,如何值得本宫为他谋划!”香儿怒视守义:“赵将军,此事不得再提!还有,这个奴隶的名字以后不配再入本宫的耳中,听到没有?”说着,抬脚就要走,却是腿下又一软,身体向下滑去。守德连忙扶住香儿的手臂,急急叫道:“公主,您怎么了?”
香儿抬头虚弱地笑:“我……怕是病了……”说着,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守义摸了摸香儿的额头,:“好烫!”守德躬起身子就要拦腰抱起香儿,守义瞪了他一眼,将他一把推开,自己上前抱起香儿,向山下飞奔而去。
守德愣愣地看着大哥的背影:大哥,你是铁了心要绝了小弟的痴心吗?方才与大哥的对话如滚雷一般在耳边回响着:
“看来,你这臭小子是真的喜欢上公主了,连个奴隶都嫉妒……”
“你小子已经二十有二,可是,谁给你说媒你给谁急眼。你身边半个女人也没有,又没有龙阳之好。你不成家等的就是公主吗?……”
“二弟,你当真不知道,非要大哥给你挑明吗?公主,她是属于小王子的!”
“混帐东西!王爷对咱们有天高地厚的恩情,你居然有这般混账的痴心,我打死你!”
……可是大哥,如果燕香不喜欢小王子,我决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会------带她走,你是就打死我,用恩义压死我,我至少可以——守着她,只要她愿意!不管是谁,如果胆敢伤害她,让她不开心,我都不会放过他!守德咬着牙狠狠握着拳头。
身后风起,守德不转身也知是雪夜,雪夜在他身后数步停了脚步,守德猛然转身狠狠盯向雪夜。雪夜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与上山时截然不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奴隶对公主做了什么?公主,她果真是……在意这个奴隶吗?守德拳头握的“咯咯”直响:“说!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雪夜没有看守德,只迷惘地看向远处群山。忽而凄然一笑:“能有什么……我……只是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