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枫眉毛抖了抖:膝盖不会疼吗?这臭小子做事就是如此莽撞!
一伸手抓过刀柄,宝刀瞬间出鞘压上雪夜的肩头。雪夜仍然高举着刀鞘,睫毛颤动一下,再也不动声色。
“不怕?”萧远枫唇边已经露出笑容。雪夜当然看不到。
“不怕!”雪夜波澜不惊,“此刀要饮的应是名将鲜血!如果,王爷要用此刀斩了下奴,下奴,死得其所!”
“哈哈……”大笑声中,寒毫闪过,雪夜手腕一轻,镣铐落在地下。
“转身!”
宝刀压颈面不改色的雪夜此时开始发抖,他转过身,将脚腕露出。轻轻两下声响,脚镣也除了下来。“诤”的一声,宝刀归入手上高举的刀鞘。
“放下刀,盘膝坐好!”父亲在身后冷声命令。
雪夜孤疑地将宝刀恭敬放在身侧,盘膝坐好。
萧远枫举起双掌,要按上雪夜的背心,后背叠磊的伤痕又刺入他的眼睛。不说旧伤,就是今天的鞭伤还在翻卷着几处隐见白骨,手掌并无可落之处。杀人如麻,斩过多少头颅萧远枫闭上眼睛,一咬牙,双掌结实地按在后心,能感觉到手心凹凸不平与血肉的滑腻能感觉奴隶肌肉痉挛后绷紧。他凝神输入真气。
疼……是父亲的手掌按在后背?父亲他,竟不嫌弃雪夜恶心?就是要责打雪夜,父亲必竟亲手抚上了雪夜!欣悦溢满全身。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热流从背心传入,沿着经脉迅速游走。雪夜全身禁不住发抖,眼泪夺眶而出:父亲……竟是用真力给……儿子疗伤!父亲!雪夜的父亲!连手指都哆嗦起来,气血开始混乱。
萧远枫感觉自己输入的真气走偏,暗叫一声不好,忙收了功。睁眼看时,雪夜手捂了胸口,发出一声闷哼。
“再糊思乱想,本王一掌毙了你!”萧远枫厉声高呵。
雪夜一激凌,唇边绽放出笑容,他敛目坐好。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强自万念归一。
父亲输入的真气调动起自己的真力,沿任督两脉流转四十九周天。多日来阻碍的区域开始畅通。
父亲会很累!他还有病在身,不能再这样!雪夜暗暗运了力,萧远枫掌中内力遇阻无法输入。非但如此,柔和温暖的真力又自雪夜的背心传入他的掌心。略一导引,真力自雪夜体内开始源源不断的卸入他体内,向气海汇集。哼!这个笨小子,自己伤成这样,还想投桃报李?可紧接着,他越来越吃惊:这奴隶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他不动声色,细细分辩……而同时分辩出细不可闻的呼吸!
他眉峰皱起,收了掌。目光扫向西边挡在寝室入口的一面巨大的玉石山水屏风
“香儿,还不滚出来!”
“舅舅……”细碎的脚步声响,屏风后果然走出香儿。
盘膝坐着的雪夜旋风般地自地上抓起一件罩衣,遮了自己近乎□的身体,随即恭敬跪好。
萧远枫深深瞧了眼雪夜。目光责备地转向香儿。香儿一扫雪夜,抬眼见萧远枫目光不善,低头弄自己的衣带,难得的羞怯。“香儿是轻功又退了吗?为什么从前舅舅有未发现的时候,今天才一来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