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子委曲地嘟了嘴。守德看到案几上放着几张纸,一下窜了过去。一张张地翻看,他越是翻看越是诧异。小勇子近前来,“将军,这是谁写的?”守德将几张纸替给小勇子,小勇子看第一张还笑:“哈哈,猫抓的还是狗爬的?呵呵,还有写字比我差的人……”待翻到后来笑不出了。他怀着无比的崇敬:“是世子写的?我只见过他用树枝在地上写,用手沾了水在桌上写,他说他不会用笔的。没想到,只一夜间写得便像个样子啦……哈哈,小王爷自以为自己写得字好。这世子如果再练一段日子……”
守德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他劈手夺过纸张,拍的一声,按在几上:“一个奴隶,如果聪明才智胜过与他一起长大的主人,你说会如何?”
小勇子打了个寒战。
拦马救主,药浴受欺辱
五更刚过,演武厅内,艳阳忍了手指的伤痛,执意发箭。萧远枫目光中出现欣慰,他点着头,从艳阳手中取过了弓,心疼地抚着他的手指,夸奖了几句。指点他立桩功夫。艳阳脸上现出得色,乖乖地立于演武厅内最矮的不过一尺的木桩之上。不一会儿,便腰疼腿酸地直想扒地上。看父亲也在一边站着桩,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才强迫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
终于父亲笑道:“阳儿累了吧,可以收了。”他收了功,一个踉跄,差点从桩下摔下,身边的雪夜立刻伸臂将他扶住,他厌恶地推开雪夜。
萧远枫飞身下桩,扶了艳阳的肩膀笑道:“阳儿今日累了,这两日怕是会腰酸背疼,不如现在去羲和殿,让燕香给你瞧瞧手上的伤,再让她给你开出些强壮筋骨之药。”艳阳心中涌动着暖流,他乖巧地垂头应道:“诺,儿子现在就去。儿子是英雄盖世的夏凉王之子,腰酸背疼一点小伤儿子不会介意。只是知公主这几日不大出门,儿子去问问公主可安好。”
萧远枫眸中温柔更堪,他用力拍了拍艳阳的肩:“好!如加历练,谁说我儿将来不会成为英雄?去吧。对了……”他的转身瞧向雪夜:“公主这几日试药未完,让这奴隶侍候你同去。”
艳阳嘴角的笑有了一瞬间的僵直阴郁。
出了演武厅,天开始亮起,又见漫天飞雪。走不多远便是马房,听得几声马嘶。艳阳猛然转身看向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雪夜。展出笑容来:“雪夜,听说那匹不听本世子话的白马,却很听你的话是吗?”
雪夜吓了一跳:艳阳他,又在为难轻云吗?他连忙伏跪在地:“主人,是它记得下奴侍候过它……”
“呵呵……”艳阳笑着用脚踢了踢雪夜的头:“干嘛吓成这样,你把那马牵了来,我再试试看它是否愿意让我骑。”
轻云看到雪夜快乐长嘶,脖子一直往雪夜的脸上蹭。雪夜苦笑着一边牵了它走,一边贴上它的耳朵:“轻云,一会儿小主人要骑你,你要听话让他骑,不然……你我都要挨打,轻云,今天要乖一点儿……”
轻云似懂非懂地舔着他的脸,安静地让人给它上了鞍子。马蹄的的,牵到艳阳面前。雪夜伏地给艳阳当马凳,艳阳踩了雪夜,小心地上了马。轻云并不反抗,雪夜松了一口气,起了身,正要牵了轻云走,轻云却忽然一声长嘶,撒开马蹄,开始飞跑,转眼便跑向马房之后。马房后是阔大的园林,平时王爷溜马之地。那轻云终获自由,风驰电掣,越栏杆,跨栅栏。艳阳只觉耳旁风响,他几次差点摔下马来,不禁大声呼救。可是,轻云太快,太猛,众侍卫展了轻功也追他不上。又是一个剧烈颠簸,艳阳的双腿夹不住马肚,眼见就在跌落马下,一条青影大鹰般落在他身后,接了他已经抖落的马缰绳,一勒:“轻云!”是雪夜。
轻云听到声音,猛然安静下来,前蹄轻轻刨着泥土,似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艳阳已经软倒在雪夜怀中。雪夜一带缰绳,轻云听话是转过了身。一个魁梧的身影瞬间就到眼前,是王爷!雪夜瞪大眼睛,一时不及反应。
艳阳软软地伏倒在马鞍上,萧远枫与雪夜四目相对。雪夜虽奴仆装扮,未拿武器,但挺胸拔背,乌发随风,青衫猎猎,仍英气逼人。萧远枫直想呼喝一声:壮哉,少年!
可是他,居然是一个奴隶?!而自己的世子竟然软在他的怀中……
“父王!”艳阳哭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