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爷说话了吗?让你滚!”艳阳不耐烦的挡了话。
“可是……王爷,您……下奴可以侍候王爷!”雪夜抬着头,被汗水濡湿了的双眸关切地看向父亲。
他是想,给我暖胃!口中泛上腥甜,再也说不出绝情的话,只得挥了挥手。
雪夜神色黯然地拾起了衣服,向后跪行而出。
“慢着!”艳阳。
雪夜脊背僵直。
“去旁边偏厅候着,你的伤也应该用些药。一会我拿药给你!”
十多年习惯于艳阳的凌、辱,乍遇这忽然到来的礼遇,雪夜心内却只是惶惑恐惧。
“咳咳咳……”于偏厅跪候艳阳的到来的雪夜剧烈的咳嗽。咳嗽震的伤口裂开,血又丝丝渗出。身体不由蜷缩成一团,将额头埋在双臂之间。滚烫的额头触上冰冷的手臂……霍然一惊:是发烧了。怪不得,这般难受……生病?雪夜,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生病?
“怎么回事?这爬都爬不起来了?”母亲——主人。身体不由的瑟缩颤抖想起来却爬不动。
“回主子,是生病了,要不……”
“归雁,你给他好好治治,免得他以后用这法子偷懒。”母亲嵌了明珠的丝履远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你这牲畜也敢生病?也配生病?”
“来,给你治!给你这头小牲口好好治……”
“叫你这小奴畜再生病!再你再装病……”
记忆中的痛苦在心底蔓延,他恐惧的叫了一声“不!”更紧地蜷了身体。又缓缓舒展:雪夜,这不是在万夏坞,这里,有,香儿……有父亲。可你,还是不可以生病,不可以!还有许多事要做,奴隶营、历劫金刚、奴隶将军的梦想……父亲,雪夜应该如何表现,您,才能认可雪夜?
艳阳,今天为什么要……对雪夜好?与,父亲有关吗?莫不是父亲……雪夜,不要有妄想!一会儿,听得门口混乱,侍卫侍从乱成一团,父亲出来了!父亲在前呼后拥中向寝室走去,会有人注意到父亲的病?
脚步声起,雪夜以奴隶之礼将额头触于地上。
“小王爷,您真的要为这贱货敷药?他有这个命享受您亲手敷药?”刘保义阴阳怪气。
雪夜心中冷冷地笑:如果羞辱雪夜过甚,雪夜将不会受!
“呵呵,保义,别废话,拿了药来!”
“贱奴,这药可是这府里最为珍贵的治伤灵药呢。试试……”艳阳第一次将头贴近雪夜的脸。雪夜不由的瑟缩,记忆中艳阳最贴近自己脸的只是脚上厚重的靴子。
一个瓷瓶打开,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果然是王府中最好的治伤良药……香儿,万夏坞水井旁是第一次给自己用这个药,守德在梅花庄也用此药替他裹伤……不对,味道不对!全身下意识地绷紧,每一根汗毛都在感受这药的味道。伤口处药粉撒下,血液在凝结。可……好痛!烈焰火烧……忍不住呼了一声痛。手指抠进砖缝。“怎么了,这药比起公主给你用的药如何?”艳阳的嘴凑上雪夜的耳朵,口中热气扑上雪夜的脸,小声地狰笑:“贱奴畜,百毒不侵,却还会有痛的感觉啊!有多痛?怎么,不敢叫出来吗?”瓶颈戳进雪夜背上翻卷的伤口。
“呵呵,你这种奴畜只配被鞭打,施恩?我施!”
雪夜紧咬牙关,汗如雨奔,身体由颤抖而僵直,再由僵直而颤抖,眼睛却慢慢亮起。他勾起嘴角,:“咳咳……少主……是想听雪夜……叫出声音?那雪夜就叫给少主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起头,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