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声雷动,尘埃落定!他坚持地送走了王爷,坚持自己走回了营帐才放心地晕睡过去。沉睡中,在山谷的花香里,在地狱的烈火中,只要回眸,满满的都是香儿……香儿!天上地下,不离不弃的香儿!雪夜你,早就该死!你凭什么将香儿拖入地狱?仅仅是地狱吗?天高云淡,轻风吹拂,轻云奔跑在蓝天白云之下,香儿,就坐在他的身前。乌发飘在他脸颊之上,她回了头,明眸皓齿,在他发楞间,吻上了他……唇齿间温暖的馨香,雪夜,天底下那里有比你更开怀的男人?
迷迷糊糊地觉得有水滴落在他的脸上,睁开眼睛,那张垂泪的俏脸离他的脸不到一尺……他努力笑了笑:香儿,对不起,总是让你伤心……
点点泪珠滚落在脸上……雪夜,你混蛋,在梦中还是让香儿哭。大手抚上香儿的脸,轻柔地为她试去泪珠。还好,是在梦中,可以忘情地抚慰香儿!香儿愣了一下,眼泪更快地飞泻,将整张脸埋入雪夜的手掌之中轻轻啜泣。
掌心温热的泪水……雪夜猛然一激凌:不是作梦,香真的来了!今天是小年,王府在团聚,香儿怎么能在这里?不可以!
霍然抽手,却抽不回来。挣扎着要起身:“公主殿下,属下……下奴!”
香儿不说话,只是在他掌心饮泣。
他惊惶失措,想起香儿板起的俏脸:不许点穴止咳……不许不珍惜身体……不许睡不够三个时辰……不许行事莽撞……:“公主,是下奴的错。下奴知道错了,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还差点让奴隶营万劫不复,是下奴错了。下奴没有事,公主,下奴真的没有事……”
香儿从他掌中抬起头来,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绽放笑容,带泪的眼睛闪闪发光:“……你不是奴隶了!你终于不是奴隶了,我真的高兴,真的高兴!”
“以后,不许你再自称下奴,听到了没有,我的臭奴隶……”她娇嫩脸贴上他粗糙的手……
香儿,是雪夜的香儿!如此情深义重!真的想,真的想……抱紧你,一生一辈子!我的香儿!
“愿一生为最下贱的奴隶……”“你一辈子都只是卑贱的奴隶!”香儿,对不起……
普天同庆,奴隶营中奴隶皆得赦免,除了雪夜!可是,父亲的密卷我怎么能告诉你?香儿,雪夜不要你为雪夜心碎不平,甚至,记恨父亲不要!雪夜宁愿一个人承担!母亲的誓言,父亲的密卷,终身为奴的痛,雪夜一个人承担!香儿,如果雪夜不是奴畜,如果雪夜能够昂首作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与你在一起!但是,雪夜,今生只能负你……
那几句话是真伤了香儿的心吧……“公主万金之体,不宜久留军营,公主请回。”
“雪夜当奴隶习惯了,赦不赦奴,都是……永远是主人的奴隶。”
……
记得香儿一怒摔帘而出,待雪夜闭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撕裂了时,香儿奔了回来,冷声道:“你喜欢当奴隶是吗?好,也许我会嫁给你家小主人,将来你……及你的子孙好好的服侍我们吧!”
嫁给艳阳?绝不可以!睁开眼睛,香儿已经风一般的消失,就如她在坞堡第一夜,给重伤的他饲水后被他激怒,消失在刑房门边一样……香儿,不可以嫁给艳阳!
“你可以娶她!”雪夜眼睛霍然睁大,反手握了守德的手,急切地凝视守德的眸子:“你,喜欢她不是吗?”
守德一楞,勃然大怒,反手扣了雪夜的手:“混蛋话!你当她是东西?要让给我吗?要不是你有伤,凭你这句话我揍你!”
雪夜凄凉地笑,坚决道:“娶她,不要让她嫁给艳阳!”
守德震惊地瞪大眼睛,松开雪夜手的手指不觉抚上他微颤的眉毛。霍地被烫了似地缩手,翻身侧躺在雪夜身边,大皱起眉头,揉了揉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对她是什么意思?她在意的是你,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