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视刚刚生出萌萌草色的茫茫荒原,笑道:“统领请回!”
雪夜马上抱拳:“孙先生一定要去西域?”
马上老人,正是孙祥,近一月间老去许多。“呵呵,统领知道我是万夏坞的线人。我不能再为师傅效力只能远遁。孙祥还要谢统领庇护!统领放心:孙某不会做危害大魏之事!”孙祥拍马便走,雪夜默默地目送孙祥。
孙祥行不多远,忽然打马回来。
雪夜精神一振,纵轻云迎了上去,惊喜道。:“孙先生,您想留下来了?”
孙祥摇头注目雪夜:“孙某还有一事要告诫于你:提防我的师傅千毒手!他,可能已经通过小王爷进入王府。”
雪夜身体一滞,瞪大眼睛,喃喃道:“他,小王爷,知道王爷是他父亲,不会……”
“小王爷当不会有害父之心,可,我师傅。唉!”孙祥叹了口气:“当年我母亲受他活命之恩,我答应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这些年在王府,也确实做过一些报信之事。你……妙不可言之事也与我有关……”
“先生,千毒手他与王爷有仇吗?”雪夜急切地问。
孙祥摇头:“我只知他与鬼手药师似有解不开的渊源。鬼手要护的人,他定会害之!”
瘦马在荒原上渐行渐远,近消失不见。雪夜还是立马荒原,一动不动。
不远处一匹快马疾奔而来,雪夜策马回头,是高秀峰。他身后是数十影卫。
“老爷,您也要走了?”
“这里尘埃落定,我应回坞堡向坞主复命。”
雪夜上前与高秀峰并马向南而行,两人默然走出一段路,雪夜转头关切地问:“老爷,此次您回坞堡,主人,会责罚你吗?”
高秀峰苦笑一声:“我对坞主自有交待。你不必担心。”
交待?此次忤逆母亲,让母亲南北夹击使中原大乱的计划成空。母亲定然震怒,哪里是能交待过去的事?
他略垂了头,看到不远处一丛灌木林,夹杂着大片的骆驼刺,眼前闪过悲哀的亮色,他抿了抿唇:“老爷,主人的脾气,下奴知道。您万事都推给下奴!还有……这影卫之中,当有坞主心腹,请您代主人责罚下奴,好给她一个交待。”
“你说什么?”高秀峰愕然。
雪夜下马,进入灌木林。弯腰选择了一枝粗大的骆驼刺,折断,手掌磨擦处,将一端尖刺磨平,走到高秀峰马前,双手捧与高秀峰。高秀峰愕然接过,凝视这骆驼刺:长约五尺,枝分五杈,主杆和分枝都生满了长长的尖刺。虽然枯灰没有长出新叶,可毕竟是早春,枝干已经柔软,充满弹性。心,猛然刺痛:雪夜,是想让自己以这为刑鞭责罚于他?即使盖世仍然抹不去万夏坞中各种匪所思的折磨,他竟以为他是应该受罚的?
雪夜四下一望,尽是万夏坞之人,他麻利的解开铁甲,后退几步。平静坦然道:“老爷可以,运内力刑罚雪夜这样主人也许会消些气。”说着,他又去解袍子,裸出上身。恭敬将地面南而跪,一个头磕了下去,涩声道:“主人,雪夜这次忤逆,实不关老爷的事,大事了后,雪夜一定会在您面前请罪!现在,请老爷代主人责罚雪夜!”
高秀峰眼睛中现出震惊、同情、愧疚,转而又是失望愤怒。他跳下马来,执着骆驼刺,对着雪夜还裹有染血绑带的后背重重打了去。骆驼刺伏在雪夜肩头,脖子。细针般的长刺咬进雪夜肌肤,雪夜肌肉震颤数下:久不挨罚,还是很疼!母亲,恕儿子不能听您的!但愿,您知道不孝的儿子被罚流血,您的气会消一些,会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