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抱紧。就这样,永不分离,生生世世…香儿,雪夜答应过你!不在管发生什么事,都陪你一生,可雪夜,做不到了……“香儿,对不起……”
痛苦的声音,带着万般柔情……心被绞成泥,便不再有痛苦?
她明白雪夜的心,她明白以死救父将是雪夜无需思考的选择。
香儿发着抖将耳朵侧上雪夜的胸膛,贪婪地听他蓬勃的心跳声。她明明白白知道:这样年青的生命,已经被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这样激昂的心跳,会残忍的停止。
“香儿,对不起……怎么……才能,换血?”声音从胸腔内发出,在香儿耳畔震响。她全身都在发抖……
她救不了他,她还要……亲手将他送上死路!何其残忍?没有选择,只能是她,将她最心爱的男人送上死路。
心在剧烈的疼痛中平静,枯死之后便不再有波澜?香儿从雪夜的怀中抬起头来,将雪夜的一只手掌捧在掌心,扯动嘴角,展出笑容,:“双掌,这里划开,与父亲……掌心相对……左为阳,右为阴……”她充满柔情地笑,眼泪却滴落在雪夜掌心。
“香儿,”雪夜将泪水紧紧握在掌心。他明白香儿的痛苦,她宁可忍受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也不愿意阻止他的男人做他应该做的事,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这一点?要忍受多少痛苦才能保持如此的冷静?雪夜的心在绞痛。
“你的肩上有伤,不知道疼吗?”香儿拿出一付雪纺,举在雪夜脸前,凄绝小心地恳求:“让香儿给你裹了伤再换血好不好?”
雪夜轻轻点头,背转了身去。
肩头清凉疼痛,香儿在为他缝合,极慢极慢。文趣吧□的后背不断的承接着点滴的温热……香儿,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玉色的手,执着雪色的雪纺,从背后绕过他的胸口缠上肩膀,一圈又一圈。一幅雪纺到了尽头,雪夜听到香儿一声绝望地哽咽。
香儿,对不起!
“臭奴隶,好了。可以……换血了。”
雪夜闭了闭眼睛,裂开嘴笑:“香儿,到山门给我护法好吗?”
“不,香儿就在这里,哪都不去。让香儿看着你好不好?”
雪夜脸上肌肉痛苦地抽搐,他吸了一口气,“好!”
对着父亲盘膝而坐,刀锋一闪,他的双掌血光一现,刀光又闪,转瞬间,转瞬间萧远枫双掌心也划了同样血口,没等鲜血流出,雪夜的掌心已经对上了父亲的掌心,平静地闭上眼睛。
香儿怔怔的看着雪夜扔在地下那把带血的刀,怔怔的看着雪夜与父亲合在一起的手掌。
不一会儿,雪夜赤、裸着身体上,有黑线在他斑斓的疤痕间迅速移动,越来越多。
毒血已入雪夜的身体……香儿闭上眼睛,身体开始发抖,她用力环住自己的双肩,不让牙齿的颤栗声传出:你才是萧艳阳,你早就知道你是萧艳阳……所以你才如此的骄傲!你要听《大魏英烈传》你不接受我的安排,要在舅舅身边,都是因为你知道你是萧雪夜。而我却一次次以为你奴性太重而恼怒……香儿,好蠢,真的好蠢,因为香儿先入为主,以为你受折磨是因为你长得像舅舅……如果不是香儿自作聪明,应该早就瞧出许多端倪……香儿蠢,对不起你……
香儿,晚了,没有用了……死?香儿也可以……臭奴隶,你一生太苦,让香儿要好好补偿给你……香儿一生补偿去你,够不够?香儿抬起泪眼,痛苦地看着已经被黑线网紧的雪夜。
天,不知何时黑透,香儿注视着双掌对在一起的黑色剪影。平静地站起身来,在香案上燃起两节袖烛。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包来,飞快打开,取出一截雪纺,撕成几段,又取一个瓷瓶。静静地候在两人身边。猛然间,雪夜收了手掌,手轻轻地捂上胸口。萧远枫垂下臂缓缓靠向供案。
香儿扑了过去,迅速将药粉撒在雪夜掌中伤口中之上,掌心一片冰凉。雪夜看着香儿笑了一下,香儿没有看他,转眼间包了萧远枫掌中伤处。文趣吧仔细把了脉后,将一粒丹药塞入萧远枫口中。
身旁感觉着雪夜的体温,迎向雪夜焦急探问的眼睛,吸了一口气,极轻松地说:“毒已经解了,现在让父亲睡会,两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雪夜松了口气,小心地向父亲身边跪行一步,无比渴慕地看着父亲,身体慢慢地开始颤抖,高大的身体忽然倾斜,小心翼翼而又紧紧地将脸地伏在父亲怀中。闭上眼睛,低声叫:“父亲!”
香儿的眼泪再一次滑落。她将萧远枫垂落在身体两侧的胳膊拉起,用自己的臂膀带动萧远枫的双臂拥抱着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