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透过半透的屏风将一切收尽眼底,眼中弥漫着宠溺的柔光。
脑袋钻出被子深呼吸了几下,所有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苏颜才道:“殿下…不对,如今阿颜该唤殿下为陛下了。”
说完,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屏风外坐如钟的人影,怯生生地问:“陛下,在回坤京之前,阿颜还能叫您殿下吗?”
“为何不唤我陛下?”秦宴有些担心,他杀了嫡长兄,逼着自己的父皇退位,继位后又杀了很多人,尽管那些人于帝国于百姓于他来说都该死,可别人并不知内情,只会认为他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阿颜是不是也如此看他,才不肯叫他陛下?
这么想着,秦宴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茶杯不堪重负,很快布满裂痕,碎片掉在秦宴衣袍上,没有发出刺耳的声音,因此苏颜并不知秦宴此刻的紧张与难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阿颜觉得叫殿下,感觉更亲近些。
就好像是阿颜这些年一直在殿下与阿兄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
秦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放下心中的担忧紧张,语气轻松的说:“阿颜喜欢,那便继续叫殿下,不过,我更喜欢阿颜唤我大阿兄!”
等带她回坤京,他便认她为义妹,封她做公主,让她做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女子!
那时,她也要改口唤他一声阿兄,现在先叫来听听也不错。
苏颜脸色差点没绷住,阿兄阿兄,你到底是有多想当我哥啊?
气闷一瞬,苏颜避开这个话题,问:“对了殿下,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会在这?”
刚才出去叫人找衣裳时,秦宴就想起这是个烟花之地,是齐州州城内官员富绅世家豪族私下寻花问柳的场所。
他不知苏颜为何在此,想问,又怕听到她不好的遭遇,勾起她的伤心痛苦,便忍着没问。
现听她这样问起,秦宴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放下了,“阿颜不知这是何处?”
“阿颜不知,阿颜午后还在齐州州城内逛街,只记得路过一个小巷口,突然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接着便头晕目眩晕过去,后面的事阿颜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