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婵老老实实谢过,便退下了。她倒是想进去看看杨陌的情况,但看当下的光景,怕也不太可能了,不如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早点过来。可是杨陌究竟得的是什么病?难道真的是肺结核?她蓦然想起了陈大夫的话:京城外不是还有个孟大夫吗?要是他肯来看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要说是得了痨病,她实在是不太信的。杨陌一向没病没灾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得了肺结核?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着,抱着一大团的疑问,连小婵和衣睡了,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s:关于杨陌掐连小婵手手出血的问题。。。咳咳,古人的指甲都是比较长的,因为他们基本上不剪嘛~~~援引一条史实:时宰相大名范质,太原王溥,早朝未退,闻变,质下殿执溥手曰:“仓卒遣将,吾辈之罪也。”爪入溥手几出血。溥噤不能对。这一段是节选资治通鉴哒,故事里的主人公宰相范质在遇到惊变的时候,“爪入溥手”也就是说指甲掐到了王溥手里,结果是什么捏?是“几出血”。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一个男的掐另一个男的的手,都会造成几乎流血的效果,那么杨陌掐保养得更好、更嫩的连小婵的手,是不是很可能出现流血的结果呢?嘿嘿,这些都是个人推断,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还请各位亲勿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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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京求医
一大早起来,连小婵不在屋里多呆就往杨陌那边跑去,一进去便见着绿荷端着木盆往外边走,于是便扯住她顺口问了一句:“陌姐姐怎么样了?”
绿荷苦着脸往里边望了一眼,轻摇了摇头,压低嗓子道:“这会儿正恼着呢,刚打发了两个姐姐出来,早膳怕又是不用了。”
连小婵应景地叹了口气:“你也真是个辛苦的,我进去看看,劝她几句,你先下去吧。”
绿荷谢过了便下去了,连小婵扣了扣门,听到里边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杨陌正着单衣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连小婵见着忙坐到她床边,拉着她手道:“姐姐身子可舒服些了?”
杨陌脸颊清瘦,面色隐隐见青,一双手摸起来凉的跟冰一样,当真把连小婵吓了一跳。她慢慢悠悠开了口,声音也好似风筝线一般,在天上飘来飘去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唉,哪里说得上舒服了?”
连小婵哪里敢接着她的话说?只陪着笑宽慰道:“姐姐身子一向是好的,这可说的什么话!昨日来的那个陈大夫不是推荐了位孟大夫吗?想来是位有本事的高人,待表叔将他请了来,姐姐自是药到病除,还有什么可愁得?”
杨陌听她这话。脸色才稍缓一些:“真要如你所说便好了…”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的,我还等着看姐姐寻得如意郎君呢,姐姐可莫要怠慢了,耽搁了自己的大事。”连小婵卖力地拽着文,努力地搜刮着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好听怎么说,倒真起了几分效用,引得杨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这丫头嘴甜。不说这个了,坐着陪我说会儿别的,等会儿吃了饭再走。”
连小婵自然是千愿意万愿意,乐得跟她说些闺房趣话,两个人说说笑笑,杨陌倒是恢复了几分精神。
“你说那方榕当真是好笑,那陈乐又不是什么有身家的,她竟然还跟着他互赠了信物,不是自降身价是什么?我本以为她是个伶俐的,如今看来,倒是我目不识人了。”杨陌懒懒倚在床上,口气里是满满的轻屑。
陈乐是寒门升上来的士子,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跟方榕礼部侍郎千金的身份确实不大相称,两人的渊源还是承之祖辈的婚姻之约。只是方榕之父方就一直没什么动静,既不说是要毁约,也不说是要践约,只将这对小儿女晾着,倒真教人摸不透心思。也不知陈乐和方榕是怎么搭上了线,竟互换了信物,竟是要私定终身了。
连小婵没想到竟会在古代碰上这种戏本里经常出现的段子,听得倒是津津有味:“那陈乐能升的这么快,想来是个有本事的,方榕真要嫁了他,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