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是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中年人往那边望了一眼,“我们大人是范州奴籍,怕和姑娘扯不上瓜葛。”
“奴籍?”连小婵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般的人物,居然会是奴籍?
中年人摇头叹息一声:“他这样的人才,倒真是可惜了。”
连小婵也不觉叹了句世事难料啊,这般的转折倒真让她措手不及了。若是奴籍的话,想来也没什么指望了,她纵然跟杨严亲缘上隔得再远,毕竟也是寄养在他身旁的,将她配给个出身奴籍的下等人,这样自扇耳光的事,杨严是断然不会做的。
打消了这个念头,连小婵还是往那人那边瞟了一眼,毕竟这么符合条件的人,她以后怕是很难碰到了。
不想这一眼却惹出了麻烦。那与顾景清长得极像的少年也向她这边投过来一眼,目露厌恶之色,连小婵还没反应过来,那少年已经冲着她走了过来。他在连小婵身前站定,轩眉高扬,却是面色冷厉,扬脸怒视着她:“你这贱婢,还不快向我谢大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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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白之冤
苻景升恨得牙痒,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心里简直是气翻了。刚刚就注意到这个丫头老是盯着他谢大哥看,估计是看谢大哥穿的不好,这才起了轻辱之心,他本就恨这些小姐们装模作样,每日里只会唧唧歪歪给人找麻烦,此时看这一个小小的太子少保家的表小姐,竟也敢瞧不起他谢大哥,心里真是愤恨不已。
他们习武之人,都是耳力极好,接着又听这丫头向堂兄的亲兵打听谢大哥的身份,听她说谢大哥却是与她走失的哥哥长得极像,他算是了解了原因,但胸中仍有几分恼怒,她那大哥算什么东西,也敢拿来跟谢大哥比?
他本来都已经不再关注了,偏又听到那丫头居然敢那么大声的说谢大哥出身奴籍!奴籍怎么了?谢大哥一个人不知道比京城里那些膏粱子弟强胜多少,她竟然敢瞧不起他!
苻景升从小最崇拜的就是他堂兄顾景清,为了和这位堂兄看着更亲近一些,他还专门去宗族里闹了一场,将自己的名字苻禾升改成了苻景升。在那之后他便一直跟着顾景清。顾景清判宋启私充官奴案的时候,他也是跟着一道的,谢晋白父母与那狗官宋启交恶,宋启就借了个由头,将谢晋白父母流放,子女充作官奴,直到顾景清查案时,这才算是沉冤得雪,脱了奴籍,恢复了正当身份。可谢晋白的父母,已是双双不在了,就是唯一的姐姐,也不知沦落何方。顾景清实在哀他身世可怜,破格将他带至身边,领了个闲散差事
这谢晋白尽管做了十几年的官奴,却是文采华茂,弓马娴熟,顾景清对他观感极佳,苻景升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见连小婵居然敢冒犯他,肺都快气炸了,也不管堂兄还在那边客套,气冲冲就撞了过来。
连小婵不知道他这么一段复杂的心理活动,只看这少年突然跟吃了炸药一样跑到她这边,劈头盖脸就要她给谢晋白道歉,简直莫名其妙。尽管现在看着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但她的心理年龄至少也有十八了,对这种没头没脑的质问,她当然没空搭理。但这少年一看就知身份不凡,她却也不敢不理,只好问了一句:“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臭丫头,装什么傻!”苻景升见她死不认账,脸上狠狠跳了一下,怒气狂飙,“我叫你跟谢大哥道歉!道歉!听到了吗?”
你脑子有毛病吧!连小婵也怒了,一口一个臭丫头、贱婢的,她是怎么得罪这个神经病的,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臭骂!况且…谢大哥是哪一个?
她眼睛绕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刚刚问话的那个中年人身上,眼睛一转,又跳到了温柔男那边,两相比较,还是觉得后者比较有可能。
“你是说,那位公子?”连小婵直直指向谢晋白,反正是没可能,也不用避忌什么了,“我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你,你还装蒜!”苻景升憋红了脸,“你还不承认!你分明瞧不起谢大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