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连小婵看这和尚的目光明显不善起来,一个和尚哪来的这么多钱,莫不是酒肉和尚?
再一细打量,这和尚身上的麻衣也并非是常见的布料,而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好料子,而他脚上的鞋子,也是上好的缎子缝的,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穿不起的,更加明显的是他脖子上带着的一串玛瑙链子,颗颗圆润饱满色泽鲜艳,一见就知并非凡品。她越看越是怀疑,出口试探道:“不知道大师在哪个寺里修行?”
“啊?”那和尚圆滚滚的眼珠瞪得更大了,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我不修行。”
不修行?连小婵不敢妄下结论,便又问了一句:“敢问大师法号?”
“我没有法号。”和尚眼神游离,看着有点心虚,
连小婵此时也不禁有些无奈,就算是坑蒙拐骗,这也做得太不到家了:“既然大师既没有法号,又不修行,又何必出家呢?”
那和尚呆愣了半天,方道:“…我几时说我出家了?”
连小婵看着他光澄澄闪亮亮的脑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没出家你剃个光头干嘛!
那“和尚”也知道是自己的造型让他们误会了,笑了一笑,又摸了摸头:“我与别人打赌输了,这才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连小婵倒是有些好奇他那赌局,但也不好直说,便只笑了一笑,那“和尚”倒是爽快,索性一口气将这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我歆慕一位姑娘许久,便去向她求亲,她与我打了个赌,若是我赢了,她便应下我的亲事,若是她赢了,我便要剃成光头…”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颇为不好意思:“于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连小婵了然地点了点头,想那位姑娘必然是对他无意,这才想了这么个主意来为难他,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答应,看来他不是对那女子用心甚深,就是对自己自信太过,不过看如今这个样子,倒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和尚”又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道:“方才我在那铺子上挑了个簪子,本来是想送给她的,可是那人却走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碰上这样的好机会那摊主哪里还会回来?连小婵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劝道:“阁下还是另买一份吧,也未必没有更好的。”
那人脸上的笑更加僵硬了:“可是刚刚我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买簪子了…”
旁边沉默了许久的顾绍余听得他这句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听到顾绍余这般无礼的问话,那人也只老老实实答了:“那位姑娘姓孟。”
连小婵还没摸清顾绍余问这话的意图,他就已经先一步对那人道:“孟媛?”
“兄台也认识孟姑娘?”那人激动地扑上来,被顾绍余一个拂袖挡了回去,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仍是闪亮亮的。
居然是孟媛!连小婵刚刚感叹这诡异的孽缘,顾绍余已经发下话来:“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在本王府上暂住吧。”
那人并未注意顾绍余用的自称,一听到自己有地方去了,当即千恩万谢起来,连小婵一路上都在思考孟媛的问题,也没注意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等回了房将脑袋里的东西理清了,她方才明白,自己之前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
谁说一篇小说只能有一个女主?
不,应该说,谁说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