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川说休整一日,那便是不多不少,刚好一日。
第二天的这个时间,大军就已经集结完毕,整军待发,直指嘉裕城。
大营扎根在距离嘉裕城不过十几公里的地方,临行前,江宴川以安全的名义,将江映澄、方思婉和林锦书三人全都留在了营地里,并将了尘和他带来的几个总是通通留了下来,以确保几人的安全。
江映澄的大眼睛滴溜溜地朝着她美人父皇身后的车马去看,但那上面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下她这一个“大”活人的样子。
【唔——】她眼神偷偷打量一辆看起来还算空荡的马车,打起了歪主意,【要、要是澄澄能钻到那辆马车的底下……】
这道想法还没等落下,江映澄就瞧见平日里跟她玩得最好的雷伯伯,突然走到了那几辆拉着重型机关的马车旁,逐一探头去查看了一番,然后……
就站在那附近不走了,眼神还警惕地不停四处乱晃,好似在防备周围可能出现的危险。
江映澄:“……”
江映澄:“!!!”
雷伯伯这是做什么?!
【检、检查完就回来呗?!】
叛徒不是都已经控制起来了吗?!
不会再有危险了呀!!
江映澄脸上的伤心那么浓厚,江宴川却偏过了头,声音低沉地笑出了声。
【昂?】
江映澄表情愣愣地转回了头,去看她的美人父皇:【父、父皇这是不用看崽崽,太开心了吗?!】
她不傻呢。
就像幼儿园在经历了漫长的寒暑假终于开学了的时候,每个家长都开心得恨不得满世界庆祝一圈一样,看崽崽的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想要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
哼!
江宴川:“……”
江宴川止住笑意,转回了头,目光轻柔地在小家伙的脸上扫过一圈:“等这次回来,父皇就可以带你们回——”
江映澄一个激灵,突然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了她美人父皇的嘴:“呸呸呸——”
【这种话可不兴乱说呢!】
电影里,说过这种话的好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她拦下了这不吉利的话后犹觉不够,想了想,伸手在荷包里面胡乱摸索,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一股脑塞进了她美人父皇的荷包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一笔“金额巨大”的补货,做完这些之后,她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江宴川被小家伙塞得荷包沉甸甸的,胸口也沉甸甸的。
他最后在小家伙的头顶揉搓了一把,把小家伙规整的“小揪揪”揉得窜出了好几缕碎发:“走了。”
“父皇要快点回来哦——”江映澄软绵绵地道别。
江宴川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他站起身,翻身上马。
夏日灼热的阳光打在他冰冷的银色铠甲之上,折射出道道刺眼的强光,江映澄不停转换角度,目送她的美人父皇率领三军奔向战场,一双小手都跟着握成了拳——
【好、好啦!】
【父皇走了,澄澄也该跟了尘伯伯谈判去啦!】
这北铭都城,她一定要去!
了尘:“……”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
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硬仗,却没想到,他们刚一走到城门之前,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齐齐沉默了半晌。
看起来不足十岁的北铭皇子,正颤颤巍巍地跪在敞开的城门之前,他手里举着传国玉玺,身后跪着被北铭王放弃的老弱病残,见大军逼至跟前,以头顶地,高声称降。
江宴川眼神莫名地看了为首的皇子半晌,脑中蓦然回想起之前还在宫中时的画面。
有一段时间小家伙牙疼,他便严令制止她再吃那些甜点,不仅不让别人给她,他还亲自全天候地将小家伙带在身边,谨防她从那个什么商城里面兑换零食,直逼得小家伙好几日都眼泪汪汪的。
后来,小家伙实在是被逼得急了,她还亲自给阚老将军写了一封秘信,以他的口吻令对方带小点心进宫给她,丝毫不管这件事是否合理——小家伙甚至还想要偷拿玉玺,给那封秘信盖上一个增加可信度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