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抬头,严肃着小脸回答:

“没破,不严重,但我要做好预防,绝不给大家拖后腿!”

秦熠看见她突然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多想!你怎么会拖后腿!”

头上传来熟悉的触感,软软的,温温热热的,让苏桐的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这是他第二次揉她的头,除了哥哥,没有人会这样轻轻柔柔地揉她脑袋……她的心里萦绕升腾起一种陌生却温暖的情绪,就好像,除了哥哥,也有人会给她这样真切的呵护和关爱一般,很有安全感。

她低头掩下自己的情绪,将手里的小罐子递出去,“义哥,你要不要也涂点。”

……

等两人收拾完都裹进被子里的时候,苏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一次在医院里,她已经和秦熠住过同一间病房了。

虽然认识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给予了她非同寻常的信任,无论是以前和她讨论案情还是现在让她参与行动,他从未因为她的出身看轻她。

如同真正的战友一样,他给予了她充分的尊重和——期待。

苏桐压下心中的些许激荡,闭上眼睛,她要养好体力,好好面对接下来的路程。

她不会辜负这份期待。

这间屋子不大,但炕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一人裹一个被筒,中间还能隔出一米多远,被子有些老旧干硬,好在炕烧得热。

对于奔走了一整天山路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休憩场所了。

苏桐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疲惫一阵阵袭来,原本以为会很快入睡,可闭上眼后,乌山凹发生的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掠过。

生病的宝根,哭泣的女人,颓然的葛村长,惊恐的村民……

对啊!村民看见他们为什么要惊恐?

仅仅因为他们的意外到来?

还是因为他们撞破了他们的封建迷信活动?

葛村长的反应很奇怪,他很害怕李松提到神婆,外面村子的封建迷信活动都还没杜绝,他们也只是借宿的过路客,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地搞搞封建迷信,值得这样害怕吗……

还有那支奇怪的钢笔……

“睡不着吗?”

苏桐正被脑海里杂乱的画面困扰,便听见一旁秦熠的声音响起。

“想到今晚的事情,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桐见秦熠也没睡,干脆说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