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没心思解释，今晚蔡文姬告诉他的消息确实让他很不爽，更何况武媚娘还在寝宫内等着自己日行一善。

“日后再说，你先去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罢，便带着满腹不爽回到了寝宫，将所有郁闷全化作动力发泄在武媚娘身上。

以至于次日，武媚娘甚至是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

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文试是在西楚皇宫的大殿内举行的，百官早早入座，武媚娘、储君楚文宣也端坐大殿之上。

可主考官蔡仲却是一脸忐忑，蔡文姬更是满脸担忧。

秦牧与北齐、东庆代表在内的九个人同时步入大殿，瞬间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对于秦牧能通过武试一事，百官便不意外。

可现在是文试！

纵使秦牧之前提出以工代赈，甚至修建酒坊、充盈国库，但他们也从未听过秦牧有何文采！

至于那些酒壶上的诗词，时至今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蔡文姬所作，谁又能想到那些惊才绝绝的诗句，会出自秦牧之手？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绝不相信太监会有才华！

因为按照西楚的惯例，皇宫招太监只要求掌握基本的识字、书写，绝不会招大才之人入宫当太监！

而且若真那么有才华，在这个文化兴盛的西楚王朝，谁也不会跑来当太监！

现在他们唯一怀疑的就是蔡文姬与秦牧共同经营酒坊，二人关系匪浅，而且之前蔡文姬、蔡仲等人都是强烈支持秦牧这个太监参加选亲的。

说不定蔡仲会因此特殊照顾秦牧。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便让所有人都不再怀疑了。

这也是秦牧与蔡文姬最为担心的事情！

因为王老夫子在吕国忠的陪同下，竟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蔡文姬忧心忡忡地看向秦牧，秦牧却将目光紧紧锁在王老夫子身上……

“王夫子？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武媚娘故作震惊地主动迎了上去，路过秦牧时还怒其不争地瞪了眼秦牧。

因为秦牧那晚已经将王夫子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文试现场的事情告知了武媚娘。

武媚娘也知道王夫子一旦出现在文试现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秦牧绝无可能通过文试。

所以，她与秦牧想到了一起，希望控制王夫子，不让其出现，甚至考虑在王夫子入宫的半路上，让城防军的人公然将其拦住。

但最终，还是被秦牧拒绝了。

王老夫子一身素衣，须发雪白，拄着一根桃木拐杖蹒跚进殿。

面对主动迎来的武媚娘，他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来到大殿前，朝储君楚文宣恭敬地行跪拜之礼。

“草民王显之，拜见储君陛下！”

话音未落，楚文宣早已从龙椅上弹了出来，一路小跑来到王夫子面前，想阻止王夫子下跪。

“师祖，宣儿怎能让您下跪啊，这可千万使不得……”

然而，这老夫子虽然年迈，但其力量依旧不是小小的储君能抵挡的。

他不顾楚文宣的阻止，还是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肃容道：“朝廷之礼不可废，君民之别不可忘，老夫如今只是一介草民，见到陛下自该行跪拜之礼！”

话音未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片赞美之词，显是对这老人家的言行感到敬佩。

然而，秦牧却面色阴沉、剑眉紧锁！

心下暗道：“这老夫子果然是个保守的老顽固……”

忽然间，他发现吕国忠正看向自己，一脸冷笑。

他知道，为了让北齐二皇子策应吕国忠，吕国忠一定不会让自己或者东庆代表在这次公开选亲中胜出！

但他秦牧也下定了决心，为了娶到蔡文姬，为了避免文昌公主落入虎口，他一定要胜出！

“来人，快给王老夫子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