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商敖冽的嗓音听起来很动人,每每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旁人没有的醇厚之感。
“喏。”
夏雅小手一伸,把一只四四方方、绣有鸳鸯花纹的小锦盒搁在他面前。平日里气势高昂的她,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羞涩。
商敖冽挂了手机,视线先被她所吸引,然而夏雅没留意他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弯腰去系鞋带。
她今天穿了一件领口并不算大的天蓝色毛线衫,款式新颖,但由于衣服不贴身,从商敖冽的角度看过去,有一大片柔软滑腻落入他的眼中……
商敖冽眼色一凛,瞅见她胸口处一个暧昧不清的红色印迹。居然,像是男人留下的齿印。
他眉宇间流露出几丝冷淡、以及,不易被人察觉的微怒。
夏雅还没来得及琢磨他眼神中的含义,又想起另一件事,她动作伶俐地从背包中取出一份a4纸做成的册子。
商敖冽接过后翻了几页,立刻将她的东西往桌上一摊,对夏雅脱口而出,“不行。”
夏雅的先天条件优越,是以从小到大,男人见了无不争前恐后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偏偏世间一物降一物,如今终于叫她遇上个商敖冽。
这读书读成化石的男人身上别的没有,独独那禁欲的冷淡似乎越演越烈了。
“为什么不行?”
夏雅给他的本子,是她埋头苦干好几天才整出来的“婚礼策划书”,里头清清楚楚写满了一场天主教婚礼所必须的配备。
包括她要在现场放置何种颜色的花束、请哪支乐队表演、伴娘伴郎的人数……
实际上夏大小姐也没指望他能如数照办,这么一场隆重奢华的婚宴还不把人折腾的半死不活?于是就等着他内疚为难,到时候她就可以摆出下嫁的姿态说,算了,婚礼你就尽力而为吧商老湿。
不料,商敖冽不知从哪起了无名火,夏雅被他当头泼了一盘冷水,热脸蛋贴人冷屁股的倒霉事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换做平时,商敖冽确实也不会和她太过计较,最多先和她摆事实讲道理,看沟通能不能有成效,然而一想起他方才所见……
男性自尊使他的拇指攥紧了册子的一角。“不行就是不行。”
“商敖冽,你之前还答应我说会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这婚事不能张扬,况且,我也不想花这么多钱在婚礼上。”商敖冽翻开她给的册子,随便指着其中几条。“你要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笔钱。”
夏雅并不是不认同他的话,而是接受不了对方用这种态度训斥她。“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你都不愿意给,嫁给你也没好日子过!”
商敖冽讥诮道,“如果婚后要一直纵容你的任性,和你的胡作非为,我也没好日子过。”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甚无好感,夏雅冷冷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胡作非为’了?”
他指指面前的册子,暗讽道,“这奢侈浪费不说,你还曾与同学口角相争、扇人巴掌?”
听完商敖冽后半句话,夏雅心头掠过阵阵凉意。她才知道……原来那事正巧被他撞见了。
正是商敖冽在办公室目送夏雅离开学校的那天,他无意间发现她走到半路被一年轻女孩拦下来,俩人没说几句就不知怎么的起了争执,夏雅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大嘴巴。
当时商敖冽便暗自唏嘘,她性格的确太过娇蛮。
夏雅对着眼前这张神色淡然的脸,心里头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碾过。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她以前的想法太单纯?
她以为他同意婚事、拒绝夏帆,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与她接触,是因为……是因为……
他或许,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