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香甜收得一点不剩,赵隋鼻翼翕合了两下,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一点味道,心情莫名地有些郁结,“我饿了。”
张弛至少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替赵隋把脉。赵隋的眼睛就一直跟着苏陌在转悠,“本王不吃萝卜。”
苏陌刚要将萝卜往汤锅里丢,擦了一把额头汗,“那你就只吃羊肉吧。”他爷爷的,非要她做饭,做吧还挑三拣四,想当初她随便煮锅大杂烩赵毅都吃得干干净净的。一个王爷怎么比皇帝还难伺候?
“你又在想什么?”赵隋只要开合一下鼻翼就嗅出了这个小东西的花花肠子。
苏陌回头看他,赵隋的桃花眼弯起了一个很细微的弧度,尽管嘴角拉得很平,但她看出来他在笑。
“安王殿下,你是故意的吧?”
赵隋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苏陌义气一上来,一堆萝卜全扔进锅里,“你不吃,总有人吃”
张弛的手指还按在赵隋的脉上,平静的脸上隐忍着怒火,“安王,我只想把个正常的脉搏。”
赵隋看过来,傲慢地收回手,“本王很好。”
张弛正色道:“但你的身体很虚”
赵隋蹙起眉头看着张弛,张弛不甘示弱,“大公子,麻烦你出去一下。”
苏陌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女儿身,完全可以换个称呼,但她还是听话地出门,迎面又碰上漠措,“大公子,你不是喜欢吃鹿肉吗?烤好了。”
苏陌瞥了一眼那只鹿腿,毫不客气地接到手里,拉过漠措,语重心长地问道:“你们就那么不能接受我是女人这个事实吗?”
漠措身子一僵,脸颊一红,打了个哈哈,咳嗽了两声,“阿若还等着我呢,我先过去了。”
苏陌:“……”
张弛听到外面声音消失这才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殿下的病会在这个时候发。那五位皇子,除了太宗时期的三皇子是成年后发病,其余都是在开解人事时发现的。”
“你想说什么?”
“无论什么病发,总是要有诱因的,而殿下发病的诱因,入军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观察,心里有些推测。”
赵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你说,本王洗耳恭听。”
这份戒备或者说排斥是很明显的。
张弛道:“每次只要大公子出现,殿下的鼻翼总会不停开合。”即便那弧度很轻微,但却是逃不过善于望闻问切的大夫的眼睛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殿下很喜欢去捕捉大公子的气息,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习惯。这就像是慢性毒药,将潜藏在你体内的狂疾慢慢激发出来……”
赵隋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弛,“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本王离她远一点,狂疾根本就不会发?”张弛来他军中,不正是为了将苏陌带回去吗?
张弛起身拱手,“殿下一定在怀疑是我不怀好意想将大公子夺回去,张弛说的话你也肯定不会信,但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大公子只有一个,总有失败的一方,而就算你赢了皇上,你也不可能得到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