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这件事交给铭吉去查,我会从其他渠道施压,让顾俊自乱阵脚。”
次日,沈洛在一间隐秘的茶楼会见了吴兆卿。吴兆卿一如既往地衣着考究,目光如鹰般锐利。他端起茶盏,微微一笑:“沈少,听说最近顾家和日方走得很近,你这是来向我打探消息的吧?”
沈洛含笑摇头:“吴先生见笑了,我只是觉得,顾家这样的行为恐怕对整个上海滩都不是好事。不知道吴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吴兆卿眯起眼睛,神色带着几分揣测:“你是想让我插手这件事?”
沈洛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下,目光笃定:“我知道吴先生在商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如果顾家成功控制电影市场,接下来受威胁的恐怕不只是我们沈家,吴先生的产业也难以幸免。”
吴兆卿微微一笑:“沈少倒是言辞犀利。不过,我也不喜欢顾家过于嚣张的态度。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沈洛目光一凛:“帮我稳住租界的局势,同时盯紧谷川彰介的动向。至于顾家,我自有办法对付。”
吴兆卿笑了笑,举起茶盏:“看来沈少信心十足,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夜晚,沈洛返回家中,与苏珈婉继续讨论电影的筹备事宜。他们的计划已经逐渐清晰:一方面,用《孤城》转移舆论焦点,争取民众支持;另一方面,调查顾家与谷川彰介的交易,揭露其不光彩的行为。
窗外,微风拂过,星光点点。苏珈婉轻声道:“洛哥,这一步棋,我们必须走得毫无破绽,否则就会被顾家反咬一口。”
沈洛点头,目光坚定:“放心,我们不会输。这是我们的舞台,也是我们的战场。”
晨光微熹,大片雾霭笼罩江面,上海滩渐渐苏醒。沈洛站在片场中央,神色凝重。剧组围绕着刚搭建完成的布景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木屑和油漆的味道。然而,他的心情并不轻松。刚刚收到消息,一套刚运抵的进口摄影机竟被人故意破坏,镜头摔成碎片,连外壳也被划伤,无法修复。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张铭吉手里拿着损坏的器材,怒不可遏。“少爷,这绝不是普通的小偷所为。后面定有人指使。”
沈洛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在剧组之间游移,仿佛要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端倪。思忖片刻,他冷冷开口:“立刻让人去查,附近的工人、搬运工,包括这些日子来往片场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放过。”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张铭吉应声而去,沈洛转头看向片场的布景。这是《风雨江城》的开机第一天,布景刚刚完成,剧组士气正高涨。然而,突如其来的破坏却让每个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苏珈婉走了过来,穿着一袭淡青色旗袍,温婉中透着一丝英气。她轻声道:“洛公子,剧组的人心不稳了。方才有几个演员在私下议论,说这片场似乎有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有人打算辞演。”
沈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干净?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柔和:“珈婉,带着你的人去安抚演员情绪,告诉他们,所有问题由我来解决。”
苏珈婉点头离去。沈洛站在原地,目光远眺,心中波澜起伏。他知道,这绝不是偶然的破坏,也绝不仅仅是针对《风雨江城》这部电影,而是针对沈家和他本人。自从顾俊在商业上屡屡失利后,对方的手段越发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