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样,你整理出来我们所有的零件清单。先从注塑件开始,列个计划出来,点检注塑件的实际cycle time、材料、产品重量、浇口重量、良品率等是不是跟系统核价资料一致。
王晓巍领命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此人不得不防啊。
陈凡打电话过来,说银翔内部出问题了,所有的电镀件都没法交货了,你赶紧想办法,要不然下周的商务净水器都出不来货了。
银翔确实出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公司的上上下下,各个管理岗位,甚至门口看门的大爷,全都跟老板沾亲带故,都是自己人。
所以一旦出了家务事,公司的运营也跟着受影响。
这家务事还跟我有关,至少杨禾是这么说的。银翔的老板出差回来,去了杨禾那,杨禾死活不让他碰。银翔老板火势正旺,要硬来。杨禾一巴掌打过去,说,你想把崽儿弄死在肚子里?
银翔老板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还能枯木逢春、老来得子。
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每天开心的跟捡了钱一样,刷牙都哼着歌。最终被老板娘连哄带骗,软硬兼施问出了缘由,老板娘当即翻了脸,本来她儿子是唯一合法继承人,这下多了个野种来抢家产,那还得了?
当即联合娘家人,全厂罢工,关上门收拾小三和野种。以前老板做点荒唐事,老板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下伤害到切身利益了,便忍不了了。
我和陈凡、刘国富带着两箱子毛坯,开着车在太仓转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一家肯帮我们插单做一批的电镀厂,企业规模和技术水平都还不错,我认为比银翔还能好那么一点点。
刘国富现场做了百格和耐酒精擦拭,测试结果都是OK 的,我和陈凡长长舒了一口气。
为了表示感谢,我们请电镀厂老板吃饭,他一再推迟。我们三个生拉硬拽,好容易才把他拉到饭店。几杯酒下肚,电镀厂老板幽幽的说,其实几年前,我跟你们菲尔特打过一次交道。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抬起头来听他讲。
他继续说,应该有将近五年的时间吧,当时我通过关系认识了你们公司的人,拜访他几次后,他终于答应想办法拉我们进菲尔特。有一次,他带着七八个人来,说是审厂,让我好好安排。吃饭唱歌一条龙,最后吃了夜宵再各自安排,这一套下来,我就花了七八万,然后他又跟我要了十万块,说是上下打点,我也给了。但是后来就没有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