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理寺卿匆匆赶来之时,赵拓意外地并没有让阿萝与顾文立即退下,而是让内侍将二人引至书房偏殿中稍作等候。
其实今日在御书房中发生的一切,阿萝作为一个平头百姓都是没有资格旁听的,顾文当然也明白这点,因此他对圣上这一举动还是颇为意外的。
大理寺卿沈焘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他接过皇帝递给他的案本粗略一阅,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程侍郎被当场带走,押至大理寺牢中等待过堂问审。
而后,沈焘又火速带着人马将虎啸军的军需官以及户部经手军粮采办的三十多人一并拿了。前后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回来向赵拓复命。
这军需官本来还应该在西北大营中,定远将军早在事发之时,就猜到此事与他定然脱不了干系,于是派了一队人马将他也一并打包送上路了,与呈给赵拓的奏折同时抵京。
当沈焘带着人来到定远将军府的时候,这军需官正被几名人高马大的虎啸军军士看管在后院中。
这日午间,赵拓在御书房中的大动作很快就传遍了朝野内外,虽说他们还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可户部上下却是一瞬间风声鹤唳。
户部尚书这会儿终于坐不住了,赶忙进宫求见圣上,却被侍卫拦在了武安门外,连皇宫大门都没能进去。
赵拓关上门与大理寺密谈了一盏茶时间,给了沈焘三日之限将此案了结呈报给他。
其实他早就想动户部了,奈何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如今有这军粮案作伐子,就连御史大夫都没办法挑错。
阿萝与顾文坐在隔壁面面相觑,只隐约听见沈焘临走时还与赵拓谈到了什么盗窃案。
二人对此都颇为惊讶,因为一般来说,盗窃案是交由京兆尹的,何时需要用上大理寺了?
……
已年近古稀的御史韩大人稳如泰山地坐在府中的堂屋内,听着门房禀报说户部尚书派人求见。
他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缓缓道:“就说老夫染了风寒,正在休养。”
这可真是个蹩脚的借口,如今正值初夏,堂屋中还放着冰盆,何来的染风寒一说?韩大人这是明晃晃地闭门躲清静啊……
户部尚书这才觉得事情严重了,他虽没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可此时手下的数十人皆被收押,他求见皇帝也无果,只得心急如焚地等在府中,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