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送犯人的途中,解手是被重点盯防的一个环节。因此,拏罕王夜里拿着草纸蹲在林间之时,周围还站着二十余名龙腾军的军士。
那些军士们围成了一个圈,手持长刀将他堵在中间,目光也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瞧。
可怜这拏罕王一把年纪的,还要被这些毛头小伙盯着如厕,只觉得这回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更糟糕的是,那辣椒不光进来时辣,出去时依旧威力不减。他哪里受过这种罪?就连夜里睡觉之时都感觉某处火烧火燎的,让他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李戎吩咐拔营之时,就发现昨日还趾高气昂的拏罕王竟蔫吧了,正一个人坐在车中神色萎靡。
原本他并没有在意,可中午到了饭点之时,拏罕王竟也再不提让阿萝亲自烹制一事,只乖乖地吃着士兵端上来的食物,乖巧异常。
李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拏罕王好似是中蛊了一般。
他寻到阿萝偷偷地问她,可阿萝却只是神秘一笑,嘱咐道:“若是吃不得辣的,可别轻易尝试。”
可李戎与李靖二人都是口味极重之人,喜食辛辣。听了阿萝这话,他们反而来了兴趣。
于是这日晚间,他们三人便坐在空地上,一人端着一碗面吃得欢快,这可把受了一日折磨的拏罕王气了个好歹。
这段日子以来,李靖与李戎二人借着各种机会与阿萝亲近了不少,这让他们父子俩心中都欢欣无比。
走了许多时日,队伍已经进入了高山密林众多的地区,加之此时正值湿润的早春,林地间冒出了许多野菌子。
这日一大早,李靖就带着儿子采了许多大小颜色各异的野山菌,希望能喝上一口阿萝亲手煲的汤。
阿萝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
李靖二人许是没有在林间寻找过野味,这采来的菌子各色都有,还有几个带有紫色散射状斑点布于伞盖上。
这可都是有毒的啊……
诸葛云卿这些日子又开始带着陈川练功了,只不过陈川胸口的伤还需再好生养一段时日方才能痊愈,因此每日练功的时辰便缩短到了晨起后的一个时辰。
这日,诸葛云卿与陈川二人回到城外的营地之时,就看见李靖父子正殷勤地围着阿萝,还十分期盼地望着眼前的一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