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樗北炎道,三人进了就近的一家的客栈,岚裳叫小二去请了郎中,便把他安置在了房中。
“他叫什么?”
“之前我见他身边跟了一个小女孩…似乎叫他殒杀哥哥……”
“殒杀?好生奇怪的名字。”
樗北炎喃喃道,在房里坐了一会儿,郎中就来了,给殒杀探了脉,便微眯眼睛,捋着白胡子为难道:“这位公子的症状有些奇怪啊,脉象平稳,真气厚实,不过…却昏迷不醒,神智迷糊,看样子似乎是邪气入体了。”
“邪气?难道和城里的妖邪入侵有关系?”
岚裳问,郎中不是特别肯定的说:“道家如今如此兴师动众,想必应该是多少有关系的——这位公子,老朽无能为力,不过一念真人或许可以救他。”
“一念真人?听说城里有个白云观,‘他’是不是观里的道长?”
樗北炎不觉明历,继续问。
郎中拂着胡子,呵呵的笑:“一念真人是白云观的住持,法力高强,道术无边,找她准没错的。”
“多谢指点。”
樗北炎颔首,送走了郎中。
“他现在昏迷不醒,脉象古怪,估计撑不住太久,你在这看着,我去白云观一趟。”
“北炎,你……”
“若非你认识之人,我必不会救的。”
樗北炎扔了一句话,到了门外,又折回,温柔的眼神投来,与方才的冷漠大相径庭:“你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嗯,好。你小心些。”
岚裳眸光微颤,怯怯道,下一刻展现娇羞的笑容。
“莲清,本道再问你一遍,你偷跑出去见了何人?”
一念真人表情冰冷,拿着戒尺,眼神怒意横生。
皇甫婳跪在蒲团上,瑟瑟发抖,她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师父这般生气的模样:“师父…我没有见过别人……”
殒杀说过,有朝一日,他会告诉她所有一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的隐瞒,她体谅,却也猜测得到这个秘密不简单,所以她选择了撒谎。
冷冰冰的戒尺打上手臂,一念真人怒斥:“违反戒律,欺骗师尊,还妄想保全恶人!莲清,本道对你太失望了!”
“师父,莲清无心冲撞师父,也非蓄意隐瞒实情……”
“那好,你告诉本道,你身上的邪气是哪里来的?”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做了一个梦,见到了一个拿瑟的姐姐……”
“撒谎成性,还屡次狡辩!”
戒尺打上她另外一只手臂,她疼得一个激灵,捂住立刻红肿的肌肤,却仍然挺直了腰身,也不哭不闹,低着头认真解释:“师父,莲清没有骗人——那个姐姐说我…是什么黄帝之女…还说我体内的机关图是天下的保命符,让我一定要守护好……”
一念真人突然楞住,不可置信的问:“莲清,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皇甫婳摇头,抬头:“师父,怎么了?”
“无事,你先回去,今后没有本道的命令,不得离开观里半步,还有,此事不要对别人提起——莲沁也不行。”
一念真人扶她起来,郑重其事的叮嘱,又爱怜的摸摸她的脸颊,给了她一个透明的瓷瓶,可以看见里面红色的粉末:“你把她放在香炉中,睡时可保你安然入眠,也可防止邪气入身。”
皇甫婳终于敢和她对视,那方才冰冷的神情宛若从未出现,现在已经温柔如春风,她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真乖。”
她的笑浅淡优雅,在皇甫婳的眼里,清爽如融化的雪水。
一时呆住,羞怯的笑笑。
“谢谢师父。”